有时会心血来潮,一定要亲自做几碟小菜,邀请三五朋友共进晚餐,当然文种是少不了的。他一喝高了,肯定会翩翩起舞,白色的长衫还有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士兵们在兴高采烈的同时也眼花缭乱
马达达地慢了下来,不久就更慢了。
他觉得奇怪,不由四外张望着,可是他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只是路边的灌木丛长得比其它地方茂盛多了。“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就索性让你带着我。”他拍拍马的头,象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那样:“知道吗,这就叫信马由缰。”
马好象听懂了他的话,慢吞吞的往前走着,天色渐渐暗淡,远方的一切都已模糊,模糊到看不清路。将军想,如果他和马,都迷路了该多有意思,许许多多的故事也许就发生在迷路的当儿?他突然想起,就算迷路,也应该带上少年,让他急得象个无头苍蝇那么转圈,将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只是如果少年在他身边,他肯定早已燃起火把,在身边,照亮他前行了。
前方隐约有亮光,他这才明白马为什么慢了下来,他任由马往前,马也似乎懂得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把他带到了一个晾纱场地。处于好奇,他把马拴在场外的一棵树上,循着晾晒着纱的竹杆的缝隙,走了进去,场地较大,由于连日阴雨,这难得的太阳让他们不遗余力的利用着,场地上纱带飘飘,简直是一个迷宫,让人几乎找不到出口。他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不由啧啧称奇。
一老奶奶见他身披盔甲,且气度不凡,也觉得好奇,心想这人肯定是个将军吧,他怎么来了这里。老奶奶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发话了,“将军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迷路了,恰巧到了这里,就进来看看。”
“将军浣过纱吗?”
“浣过,我也是平民出身。”
他们说话的当儿,有好几个年青的女孩子围了上来,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偷窥着他,然而人多势众,她们羞羞答答地你推我挤一番,继而大胆地七嘴八舌地议论他了。
“这盔甲我从来没近距离的看见过呢。”
“我也是。”
“我父亲以前打过仗,知道它的好处,父亲说他年青时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副盔甲。”
“士兵哪里会有,不过他穿上这个还真的好看。”
“好看是形容女孩子的。”谁噗嗤一笑。
将军好象并不在意她们的谈话,他大大方方地笑了,说,“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上前摸摸,看看它和你们浣的纱有什么区别。”
众女孩红了脸,倒是老奶奶摸了一下,“好沉呀。”老奶奶夸奖地叫了句,其实是想让其它女孩子也学她的样,可是哪里有一个这么大胆放肆的女孩?“将军迷路了,要去哪里,我知道这里的路。”
“呵,没事,呆会会有人来找我的,他们一定能找到,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他伸手摸了摸晾晒得快干了的纱,“这纱浣得真好。”
老奶奶笑了,“将军很识货,说明真的是平民出生。不瞒将军,我们可以毫不夸奖的说,我们苎萝山的苎麻本来就质地第一,再加上我们的漂洗技术,自然是了不得的。”她指了指她身边越聚越多的女孩子,“这些孩子们不仅仅漂亮耐看,更是心灵手巧。”
他把那些女孩子认真地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浣纱,于女孩子们,并不轻松。”
“确实,今天还要干到很晚呵。没办法,我们是农民,要生活,就只能找土地讨饭吃。”老奶奶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将军自便。”于是她带着那一帮女孩子们紧张地干活去了。
将军无所事事地听着女孩子们的聊天。
“可惜西施失踪了,她可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美女呵,我们还漂亮耐看,和她比,她可是鸡群里的凤凰,而且她浣的纱,也是我们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女孩子们不再嘻嘻哈哈了,突然陷入迷茫之中。
“呵,西施失踪了?”将军也怅然若失,走近问道,“没有人去找过她吗?”
“没有,她自己给父母留下了一张字条,说不用找,她会回来的。将军也知道西施吗?”
“西施谁不知道啊。”
将军笑笑,走出浣纱场,融入到夜色中。听到得得地马蹄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