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人要是战败了,他的大臣都对他直呼其名,可想战败是悲惨的。”他的臣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大王威武!”夫差不由喜不自禁,“回去对勾践说,带上他王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漂亮的王妃、还有一帮文武能臣,来吴国为奴吧。”
伍子胥急得汗如雨下,但是他只能干着急,他插不上话,当他听到吴王和文种的谈话后,当场拂袖而去。吴王看着伍子胥的背影,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这样子,朝臣们都看在眼里。
文种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和大臣们一起退出了夫差的宫殿后,他躲避开众人的耳目,带上一些细软银子去了吴国太宰伯嚭家里。
伯嚭早知道文种会来找他,所以一直在书房里等,到家丁告诉他,文种求见时,他并不惊讶,而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种步履笃定地走向他,他知道文种的镇静其实是对他自己身上重任的看重,而他自己呢,只是想通过文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文种的侍卫们把礼品放下后,自觉地退到一边,和伯嚭的家人到另一间居室里休息喝茶。文种呢,倒是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太宰应该知道了,虽然吴王答应了越王为奴,但是却有一些人不答应,所以此事成与不成还难说。”
伯嚭喝了一口茶水,并不急于表态,他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大夫不着急回去的话,吴国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明天我可以带你去观赏一下。”
文种一愣,他早知道伯嚭奸诈,但是还没想到他有这么老道,“着急倒不,只怕吴王不允许我在此地逗留太久啊,而越王那边也在等消息。”
伯嚭轻蔑地笑了,“越王是过去的越王了,来了吴国,比一般平民百姓都不如啊,苦日子不难想像,但是总是要好过杀头。至少活着还有希望。”
文种赶紧借坡下驴,“是啊,所以还得烦请太宰在吴王面前美言几句,在吴国,说话最有份量的人除了太宰,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啊。所以我只能烦请太宰大人了。”
“文种大夫还没有交代我具体要做的事情呢。”伯嚭淡淡一笑,脸上的肉堆砌在一起,连鼻子都觉得自己长在他脸上是多余的了,它赶紧歪向一边,腾出地方,以示对脸上的肉肉们退让投降。
文种知道这个贪婪的人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这么点礼物,能为越王做什么啊。文种不由自主地作了一个揖,“太宰也知道,我这次来吴国是来面见君主的,金银宝贝什么的,几乎都送给吴王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一点点,就这一点点礼物哪里还能交代太宰为我们办什么具体事情呢,只能厚着脸皮烦请太宰大人了。放心,我不会亏待太宰大人的,因为我知道,将来越王和其它臣子们都只能依靠太宰大人照顾了,否则往后的日子,难过啊。”文种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伯嚭似乎是同情地笑了一笑,“我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呢,到时来作奴仆的吴王和他的随从肯定人数不少,还是打赏下面的人关照更具体些,到时候再看吧,那些人也是贪得无厌,我是没有办法啊,有时候,他们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其实呢,把我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风过去,耳廓都没有动一下。”他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摊了摊双手,也示无可奈何。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所以先烦请太宰大人打点,请相信,我不会让太宰大人失望的。”
伯嚭这时候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
文种差点落泪了,但是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了太宰大人有帮忙,我想我们越王和臣子们会度过难关的。”
伯嚭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人啊,总是有起落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落难了,希望文种大夫不要忘记了今日之情啊。”
文种赶紧摆摆手,“今日之情断不会忘,但是太宰怎么可能会不幸落难呢,没有的事啊,太宰大人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伯嚭矫情地笑了,虽然他知道文种恭维他的目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文种的话也不无道理,伍子胥因为太过刚烈,吴王对他早就冷淡了很多。相处之道其实就是为臣之道啊,一个君王不喜欢和你相处了,你还能怎样去实现你的抱负呢。“文种大夫既然如此信任我,我就试试吧,再说你还带来了这么多我喜欢的礼品啊,俗话说,无功不受碌吗。”
文种立刻站起来,行了一个礼,“那我就先谢谢太宰了,如果事成,来日还当重谢。”
伯嚭面露贪婪之色,附在文种耳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