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灌了自己两口。
慕容德德瞪了一眼牛双喜,转过头来对着张一刀和王初七冷冷说道:“姓王的,你别觉得我慕容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收起你的清高,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张一刀,平日里你我只是共事,希望你能好好分清楚。”
“多的我就不说了,小九儿如此安排,那就如此行事,挣个屁的挣。”
说完便先行一步走出了后院,只留下三个男人坐在原处。
此时只剩三人,张一刀和王初七是两个出了名的闷葫芦,这说话的担子自然落在了牛双喜的身上。
“情之一字,耽误事啊!”牛双喜醉醺醺的说了这句没有头脑的话,便不再继续深说,识趣的换了个话头:“张一刀,小九儿留咱俩守在两望城是有讲究的,毕竟这可是呈北启南的要地,你这一夫当关的势头缺不了!若是小九儿在南边举了旗,两望城没你守不住!”
“至于去南边的事,还真就非王姑爷莫属了,张一刀你可别忘了他的身份,那不仅是郡主的夫婿,还是那大梁的四皇子呢!”
张一刀听罢默不作声,只是握紧的右手略微放松了些。
牛双喜瞟了一眼,又转头面向王初七,但是看着王初七那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毕竟想和王初七讲些什么还真是件天大的难事了,那王初七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原来有白子鱼在,还能在白子鱼的劝解下听上几句。
自打白子鱼走后,王初七的性子比从前更甚了,怕是神仙下凡都说不动他。
“王姑爷,两望城内你不用忧心”牛双喜顿了顿,还是一反常态的正经说了起来:“郡主的仇我们记得,不会忘也不能忘,小九儿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比你认识他还要早上一些,现在奉他为主,平日里虽然胡闹了些,但大事上我们不含糊。”
“如今放他南下,说好听的是磨砺他一番,说打心里的大实话,那就是我们能力不行!得让主子以身犯险去!”
“送到西的名声终究只是乡野中上不得台面的刺杀之名,若是没了两望城这约定俗成的世外之地。有把子兵马的,谁灭不了送到西?”
“假若小九儿过些日子真在南边举了旗,我们总不能拖累他不是,郡主换他生,那我们定不能让他死咯!”
“所以,南边也请王姑爷多担待着点了,有的名声不要太过在意,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
平日里没个正行的牛双喜,此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算是掏心窝子了。
不管说的中不中听,反正张一刀是听的热血澎湃,眼眸中都差点蹦出火花来。
而王初七听了这肺腑之言,则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起身时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走出了后院。
张一刀眯眼看着远去王初七的背影,沉声说道:“和他一贯合不来。”
“合不来也得合!”牛双喜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半醉半醒的回道。
张一刀听罢看了一眼牛双喜,想说些什么,却又迟疑不决,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离开了后院。
送到西的小后院里,从剑拔弩张到针锋相对,再到此时的孤独一人,留到最后的是一向没个正行的牛双喜,他此时的酒壶中已经见了底,人也喝的多了些,倒在长凳上含糊不清的自语着:“人心啊,若是郡主你还在,又会什么样呢?”
白子九离开两望城已有数日,眼前的北朝风光此时已尽数消失。
路途中以及停歇处所见的,全都是南朝的白墙灰瓦,山林绿树。
路上行着的也都是汉服长袍,丝绸绫罗,入眼处尽是新鲜。
然而,如此新鲜的景象,却对白子九一行人来说堪比灾厄。
自古以来胡汉间仇恨丛生,彼此敌视,白子九虽换了汉服,但言谈举止间皆是胡人的气质乡音,所到之处尽是众人的白眼。
简直窘迫的不行。
起初南越太女童三月还会饶有趣味的站在一旁看笑话,但过不了多久就被白子九强拉硬拽的安上了同伙的名头,成了一起遭受白眼的患难之交。
一行人不想生事,只得闷着脑袋不动声色,随着街上的人冷嘲热讽,白眼相待。
只不过,忍让有时可并不是不想生事的好办法,这不,不一会,找茬的就撞了上来。
“哪来的杂碎,王公子大驾还不让行!”一个脸上仗着黑痣的下人冲到白子九一行人面前叫嚷着。
他的身后是一个身着金丝沟边白衣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坐在马上,趾高气昂的俯视着白子九几人,面孔上满是鄙夷!
要知道公子俩字那可不能乱叫,不是公候王将,谁家的后生敢用公子二字呢?
所以这王公子来头可是不小的!
只不过今日有些不巧了,站在他马下满眼羡慕的也是个公子,人称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