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一道红痕落到一匹棕马上。
红绛一掌击飞骑马的还楼族小统领,伸出红袖中白皙的手,朝着马下衣衫褴褛,蓬头垢发的小子一招手,大喊道:“发什么呆,快上马!”
少年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不、不,你是主人,我是奴……”
“现在,主人命令你,快上马!”红绛恼怒,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涨得通红。
“嗯……”少年伸出手,还在犹豫,那只白嫩的小手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拽上马背。
与此同时,红绛一甩袖子抽打在马屁股上,一股阴风随着红袖甩出,在马屁股上割开一条几寸长的血口子,丝丝渗着黑血。
坐下的马瞬间红了眼,拼命的朝着远处飞奔。随着肌肉的急剧运动,马屁股上那个渗着黑血的伤口被越撕越深,黑血也不断汩汩往外涌。
“啊!”红绛身后的少年一声惊呼,显然被这匹发了狂的马惊到。
“别瞎喊!”红绛细长的胳膊紧握马缰,回头在乱军中寻找着,一双乌灵的眼眸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前方不时有撤退的还楼士兵挡路,红绛便一挥红袖,袖中一条条黑气如同细蛇一样“嗖”的飞出,朝着挡路的还楼士兵飞射而去,被黑气击中的??还楼士兵犹如中邪一般,瞬间倒地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没了生气。
她眼睛里有着一股冷冷的怒意,像看牲口一样,在他们身上轻蔑的扫过一眼,便不去多看,一边骑马还不时回头在乱军中寻找着。
终于在棕马跑出一里地时,她在乱军中找到那个骑着高头宽颚黑鬃马的卡慕,他挥着手中的杀生之刃,试图组织楼士兵结阵,来抵御那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部队。
只不过一切都是徒劳,撤退的还楼大军被那支铁骑部队冲散了,已经显现出了溃散之势,此时再想集结力量结阵几乎不可能。
“卡慕!”红绛满眼惊喜,挥着手冲着那人大喊。
他在乱军中听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朝着那个声音张望过去,在乱军之中,他找到了那个喊他名字的人。人认清对方的一瞬间,他提在嗓子眼儿的那颗不安分的心,终于放下了。
“圣女大人!”卡慕大喊一声,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策马朝着红绛飞驰而去。
片刻之后,两人汇合在一起。
“你跑到哪里去了……”红绛眼中忽闪着泪花,语气竟然在哽咽,突然“哇”地哭起来。
“禀圣女大人,我见帝临援军直扑中军大营,便从滇云城上撤下,朝着中军大营赶,可是中军被冲散了,我不得不一路沿途寻找圣女大人。一路收拢部队组建防御攻势。”卡慕两只手覆在一起,平举在额头前,行了一个马上礼。
“你、你快挡住他们。”红绛原本嘟着的小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圣女大人放心,卡慕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哪怕豁出命来!”卡慕注视着这个如同火焰一般灵动的少女。
——他和这个红衣少女虽只有几面之缘,却与她一见如故。
初见时反感,再见时喜悦。她时而热情似火,时而乖戾如阴,又时而童真如蜜。
仿佛有千丝万缕的牵绊将他们纠葛在一起,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端。
“南武哥哥你看,是帝临国的军旗!”少年石头站在城墙上,指着远处那面猎猎飘扬地鲜红“帝”字大旗,激动的蹦了起来。
活着的帝临士兵,凝眉远眺着远处那个在暗夜里跳动着的鲜红旌旗,一个个打湿了眼眶,泪水在沾满血渍的脸上画出一条痕迹,咧着嘴笑。
“噌噌”几声金属摩擦声,南武将手中的缳首刀在城墙的垛口上重重揦了几下。
“不怕死的,磨好刀!杀出城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南武举着手中磨好的缳首刀,怒喝一声,嗓音早已沙哑。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一瞬间,城楼上仅剩的三百多人,怒吼着,眼中燃起烈焰。
此时的他们,不管是帝临人还是夜郎人,纷纷拿起武器磨着刃。
在火光的照映下,南武带领三百殊死抵抗的人们冲下城楼。一群人狂奔进军马厩,匆匆翻身上马,有些人还没来得及解开缰绳,顺手拔出腰间的缳首刀砍断缰绳,策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开门!”离着南城门还有数三十多丈,前方模糊的城门影子,在夜里只能看清轮廓,南武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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