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醒醒!”绿儿推了推男子。
“嗯、嗯……”男子翻了个身,又睡了去。
“公子醒醒,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时辰了?”男子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已经酉时了。”绿儿说着,伸手从榆木圆棍衣架上取下一件青色大袖衫,“公子门外有位女道长求见。”
“哦?”男子飕的翻身下床,自语着开口,“她又来了?”
见状,绿儿一抖手肘,将青色长衫披在男子肩上。片刻,少女熟练的服侍男子穿戴整齐。
随后,二人推门而出。
听着屋外雨轻轻叩击树叶沙沙作响,青衫男子伸了个懒腰,一步踏出门外。
外面天色阴沉,远山的树林不时传出几声鹤鸣,其声悠远,院中雨水没过青石板积了一地,春上刚破芽的草甸浸满了水,湿滑的很。
浓雾稠的如同化不开的纱,湖边依稀辨认的清,有一个人身着长袍,举着一纸油纸伞,独自站在龙渊池边。
湖边风大,雨水早已将她淋湿,那人却浑然不觉,痴痴地望着远方的水面发呆。
青衫男子见状,也顾不得下雨,径直朝着来人走去。
“公子雨伞,雨伞!”绿儿慌忙追了出来,撑起一纸油纸伞,欲跟随前往。
青衫男子一把接过油纸伞,回头对着身后的丫头道:“绿儿,你不用跟来,待在屋中便是。”
绿儿深谙公子的脾气,轻声允诺:“是,公子!”
随后,便朝着草庐方向返去。
青衫男子撑着纸伞,脚步“啪啪”溅起几滩水花,忙不迭朝着女道长走了上去。浸过雨水的青石板格外湿滑,在青衫男子脚下,却如履平地轻送自如。
近身,青衫男子微微躬身行礼,道:“天师!”
——来人竟是天师府的,天师!
天师府乃道教祖庭,坐落于龙虎山巅,一直深得天帝尊敬。虽然天师府不问朝政,一心寻仙问道,潜心修习灵法、剑术、药理、堪舆、御灵之术。
但是每遇大事,天帝都会先问过天师府后,方才做决定,由此可窥天师府之重要。
细看,来人脸颊削瘦,面容姣好,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骨骼轻细,身子高挑,七尺有余。
她身着一袭白领青罗素丝道袍,裙摆和袖襟上绣着莲花纹,后背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头戴一顶青玉莲花冠,一根玉簪从玉冠圆孔中竖叉而出,乌黑的鬘发披肩,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
“我来向你讨壶酒喝!”女天师并没回头,声音很轻,轻的犹如一阵风吹过。
“天师消瘦了很多,恐怕不便饮酒,万一有损仙体,怕是帝家要降罪于酒某。”青衫男子有些心疼的看向她消瘦的身躯。
“哪生这么多碎碎念。”女天师微微回过头,看了看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不语,沉声浅笑。
见青衫男子不动,她瞥了一眼对方的眼睛,顿了顿:“我找你要,你给我便是。”
“这雨落的大,天师都淋湿了,我们去亭中吧!”青衫男子顾左右而言他,看着被雨淋透的女天师,急忙开口,语气急促。
“哈哈,”女子笑的很轻。
“怎么我现在淋着些雨,都有人担惊受怕。在山上那群小道士们拥簇着,老道士们天天在我耳根子旁谆谆善诱,今日好不容易得个清静,你还来烦我,哪日我不高兴了,拆了你这几间茅草屋子!”女天师不恼,反而透着一丝玩笑。
青衫男子顿时阿谀道:“天师息怒,天师息怒!”
女天师看着湖面,没有回头理会身后的男人,道袍的袖襟一翻,手腕轻轻一抖,手中把玩的一粒小玉籽“嗖”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飞出,贴着水面掠去,击打的湖面翻起一道道水花。
“罢了,罢了。把我要的酒给我便是。”女天师一翻袖,将左手背在身后。
“酒某这便让丫头去取。”青衫男子回身,朝着草庐方向走了几步,高声喊到,“绿儿!去后山桃园再挖两坛桃花酒来。”
“哦……”闻声,女天师顿了一顿,自言自语道,“还有人来过?”
说罢,青衫男子转身走回到道袍女子身后,行了一礼,道:“天师稍等片刻,酒某已差人去取了。”
青衫男子口中尊为天师的女子,轻笑一声,贴在双颊上湿漉漉地青丝,衬的一张脸越发的清秀。
她缓声开口,略显调侃道:“怎么,你酒先生也怕我?当年你可是敢孤身一人杀进天宫,就连天帝你都不放在眼里,今日却左一句天师,右一句天师的喊我,弦月有些受宠若惊啊!”
难道天师名叫:弦月?
“天师见笑了!当日酒某醉酒,借着酒劲儿耍浑,一路闹到了凌云宫,惊动了帝家,要不是天师和寒大将军为酒某说话,酒某这脑袋可就搬家咯。”青衫男子连连苦笑。
谈笑间。
身后忽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脚步踩着积水“啪嗒啪嗒”作响,好似上元节燃放的爆竹般,渐渐远去。
青衫男子回头望去,却只剩下绿儿模糊的身影,绿影渐行渐远,淹没在雾中寻不得踪迹。
陡然,阴沉的天际闪过一道银色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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