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钱老板?他脑子里完全没有虐动物是犯罪的概念,他觉得自己在辛苦劳作,在挣钱养家,天经地义。说白了他只是一个突然有钱的农村人而已,手下还养活了二十多人,二十多个家庭靠着他维持着。更应该去指责的或许是教育,是看不到任何温良的社会风气,是……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拍了拍那个员工的肩膀,步履沉重的走出大门,嗅着外面的夜风,心情十分沉重,无法形容,无可名状。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心事重重,不言语。吃过饭之后,红姨把我叫到没人地方,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的那片养殖区和她说了。
红姨也沉默了。
好半天,她说道:“小冯,要不咱们走吧,这件事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做准备工作,看来钱老板是咎由自取。”
我摇摇头:“红姨,我不走。我觉得这里还会有大事发生,是很重很重的祸事。”
红姨看我:“那你还不走?你觉得钱老板会多给我们钱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摇摇头说:“我怕咱们走了之后,乱摊子会无法收拾,最后会出现极为惨烈的下场。再等几天看看吧。”
这时,天空隐隐有雷鸣声,乌云遍布,我叹了口气:“起风了,要下雨了。”
果然晚上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我们住在院子里,晚上没有任何取暖的设备,屋里冷的如同冰窖。
我缩在大被子里,靠着枕头,看着外面的夜雨,心情差到了极点。
正想着心事,忽然外面灯光闪动,有人砰砰敲门。我拖拉着鞋过去把门打开,外面是钱老板的弟弟钱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冻得直跺脚,见着我说:“冯大仙儿,我哥让你赶紧过去。”
我赶忙穿着衣服,问怎么回事。
“我哥说,哭声又传出来了,王大仙儿和他那个徒弟都过去了,你赶紧跟我走。”钱军急着说。
我探头看看外面的大雨,心情莫名焦躁:“我还没有雨具。”
“屋里的箱子有,”钱军走进屋里,踩得满地都是水,打开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一件雨衣递给我。
我草草穿上,跟着他一起出来,出了院子看到红姨也来了。外面是雷声雨声风声,说话都听不清,我把红姨拉到一边,让她赶紧回去休息,这么大雨就别出来了。红姨挺倔强,非要跟着去。
我们三人匆匆出了住宿区,外面是泥地,一片泥泞,踩得满裤腿子都是泥点子。到了前面,人喊狗叫,手电光乱闪,几乎所有厂子的员工都出来了,场面就跟打仗似的。
有人打着手电照过来,冒着大雨喊:“是不是冯大仙儿?”
钱军道:“对啊,是啊,我给找来了。”
那人说:“你们赶紧到前面吧,老钱都等急了。”
钱军赶紧拉着我和红姨到了场子的大门口,正看到钱老板穿着雨衣,头上戴着大斗笠,和王文泰师徒两个说话。
钱老板看我来了,道:“冯大仙儿,我们都在等你呢。”
王文泰徒弟叫小武的,哼了一声,嘟囔“他算个屁大仙儿。”
现在这时候,没心思和他斗嘴,我问怎么回事。
王文泰脸色不好看,说道:“小冯,你能不能听到外面有哭声?”
我眯着眼仔细去听,外面雨声太大,几乎干扰了听觉。我招呼银狐居士窜窍,银狐居士声音冰冷,说不帮。
嘿,这给他脾气大的。黄小天打圆场,上了我的身,借助他的神通,我果然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哭声,像是个女人,听不真切,哭的这个悲,让人毛孔冒寒气。
我说道:“确有哭声,在西南方向。”
王文泰看我点点头:“钱老板,一会儿分给我们几个人,我带着他们到西南方去察看察看,估计又是那狐狸精搞鬼。小冯,你带几个人去东北方向看看。”
我真是疑惑了:“王先生,这是何意?”
“狐狸天性狡诈,今天咱们冒犯了它,或许它使出更阴损的招数。我怕它声东击西,所以咱们兵分两路。小红……”王文泰忽然点将红姨。
红姨脸上不好看:“呦,老爷子,这里还有我的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