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过一些来往,有的,只不过是说过几句话而已。”
“如果我们混在其中,会不会被认出来?”
阿离忽然问了一句,这一句话,点醒了连二。
于是,连二弄了一些泥巴草叶子,抹在他和阿离的身上与脸上,故意弄得狼狈的样子,趁着那些人就地歇息的时候,混进了其中。
那些人的一只手,均被绳子捆绑着,如果要假装自己的手被绑在了绳子上,一点也不难。
就这样,二人跟随被流放的人群,一同到了南海之边。
海边微风阵阵,吹在人脸上,十分舒爽。
那些官兵将绳子拴在了一块大石的最高处之后,便扬长而去。
连二抬眼望了望那丈高的大石顶,气愤地说了一句:“这哪里是流放啊!这跟直接把人杀了,有什么分别?”
说完,连二将手腕往前一绕,便从绳子中解放了出来。
阿离也跟着从绳子中抽出身来,他忽然很想看看眼前的一切。
连二沿着大石向上攀岩,很快,便到了顶端。
可是,他身上又没有武器,只能捡了一块小石子,使劲打磨了几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绳子割断。
人群中,并未响起他所想的欢呼声。
那些人全部呆坐在沙地上,木讷地望着连二和阿离的一举一动。
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哭个不停。他定是饿了,母亲耐着性子,哄着他,但没哄多久,那位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
阿离蹲下身,抬手去摸了下那个孩子,问道:“他为什么哭?你为什么哭?”
妇人抬起泪眼,挽起左边的衣袖,举起手臂,给连二和阿离看。
她的手臂上烙着一个大大的“奴”字,已经结痂脱落。
她哭着说:“一辈子,为奴为婢,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她说的是这个孩子,也是她自己。
“为什么要死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阿离对她说道,“我的眼睛被人毒害,我可能过几天就会死,也可能,今天就会死......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并且但凡有一丝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那妇人低头看了眼哭闹的孩子,连二已经帮助几个人脱离了绳索的控制,正向此处走来。
终于解救了所有人,连二对他们说道:“大家各自回去吧!”
那些人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我们没有家,也回不了苏南。”
“可此处又不是苏南的领域,我们又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想再走了......”
那些人大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有很少的人眼中还能看到对生命的渴望。
阿离开口说道:“反正已经没了家!不如大家就在此安家!”
“公子,说的是简单......”连二提醒他不要管那么多闲事,“要在这安家,衣食住行都得设法解决,公子说说,谁来帮他们建房子?谁来管他们的吃喝?”
“你啊。”
阿离果断回了一句。
“我?我......”连二撇了撇嘴,说,“不行!我还得帮公子找药呢!”
阿离微微一笑,道:“算了,我这眼睛,是好不了了。人各有命,我这一生,注定如此......”
“公子!说什么丧气话!”
连二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正说着,阿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如此响亮,对方的人数,一定是个庞大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