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过懊悔,可事已至此,已无法再回头。
“姑爷。”
晓兰与默默铺好了床,准备好夜里需要用的东西,悄悄退至门外,关上了门。
听到说话声,扶苏连忙将那些东西胡乱地装进箱子里,卸掉首饰,起身看向屏风外的人影。
他来了,答应王妃的事,他会做到吗?
真可笑,我是没人要了吗?
扶苏暗想。
他踱步而来,扶苏恰好举步上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相隔一席珠帘。
那么心呢?
扶苏向右跨出一步,他也向右跨出一步。
一步,两人仍旧隔了一席珠帘的距离。
后来很久以后,阿离才发觉,从那一晚开始,她再也不爱笑了。
她一言不发地服侍他宽衣沐浴,他一样一言不发,一切似乎是顺理成章。
他背对着她,听着她悉悉索索地褪去衣衫,听着水流动的响声。
她出水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良久,她一直在活动,却不知在干些什么。
已经出来许久,阿离猜测,她一定是穿好了衣服,但很好奇,她在做些什么。
“啊!”
一声娇羞的呻吟,伴随着匕首掉落在案上的响动。
阿离猛然转身,只见她正皱着眉头,立于窗前,露出的一截手臂上,一道鲜红的裂口,鲜血正在汩汩流出,悉数滴落在喜帕上,迅速蔓延开来,喜帕被染红了一大块。
“你在做什么!”
阿离刚迈出一步,扶苏忽然扭头对他说道:“你别过来!”
“你不要过来!”扶苏另一只手抓起桌子上的匕首抵在喉间。
那把短剑,是阿离送她的。
“你真的很奇怪。”扶苏努力睁大眼,泪珠还是忍不住滑落出来,她强忍着哭声,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你不喜欢我,何必强迫自己?我实话告诉你,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可以强迫自己,但我做不到!”
“这样我就放心了......”阿离如释重负地说了句,转身从盘中取了一条丝帕,朝着扶苏快步走来,一边为她包扎一边说,“不过就算是造假,也应该用我的血才对......下手这么狠,看来你也是傻得不轻......”
在割手臂滴血之前,扶苏已在地上铺好席子与被子。
不过,那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她自顾自地躺在地铺上,拿被子警惕地裹紧了身体。
那一刻,阿离不觉地朝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
她倔强起来,真是令人心疼。
这一晚,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一个女人却睡在地下。
“上来吧?”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阿离忍不住说道,“我保证不会碰你。”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扶苏躺平了接道,“你放心,等你睡着了,我才会睡呢!”
阿离说的是真心话,没想到她果真会曲解。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换换地方。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你最好别动,我会握着刀睡,睡着了也不会松手的!”
片刻,屋里恢复了寂静。
阿离侧耳听着床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今晚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侧着脑袋,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又一次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却仍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