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童年回忆

颜起床的时，不见叶罂的身影，二姑已做好野菜粥和烙饼，都问叶罂去哪里了，一早不见人。

    叶付说叶罂去上坟。

    一清早，有个儿时的玩伴，来找叶罂，她就已经走了，估计下午才能回。

    吃完早点，叶付便带上四个孩子去后山打野。

    清晨蒙蒙亮，叶罂独自去看爷爷奶奶，她最伤心的事，莫过他们不在世，这也是她人生的转折。

    此次归来如再走，或许不会有归期，离开阳城是只第一步，离开汉城是第二步，最终是要去那血雨腥风的地方。

    故地重游，一切依旧那么熟悉，遍地小花开满山野，绕过几片绿油油的田地，攀上记忆中高高的山顶。

    天空是深蓝色的，天际边吐出光线，太阳还未升起，那片枫叶也未染红山谷，群鸟美妙的音符在现实与回忆里胶著回荡。

    远远的，叶罂看见那长满青草的土堆，有什么在敲着灵魂，她的目光模糊，爷爷奶奶的模样却更加清晰。

    那年桃花开的很艳，春雨绵绵，她赤足在泥泞里，爷爷弯着腰劳作田间，远处的房顶冒着炊烟，闻着饭香飘来……

    “爷爷奶奶，我来看您们了。”

    叶罂坐在坟前，这是座双人墓。她打开那瓶封存2年的酒，倒上两杯酒，空气中酒香刺鼻。

    叶罂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升上头顶才起身。

    “爷爷奶奶，我要走了，最终还是没能听从您们的话。也许不再回来，终究要去那个地方才能知道真相。”叶罂说完离开那里，心无比坚定。

    山路崎岖，不知不觉，叶罂已经来到这片熟悉的山林，回忆顷刻袭来。

    那是个深秋，天空飘浮朵朵白云，三个小女孩并立在高高的山顶，傍晚的风，带着深秋的清凉，一阵阵抚过。

    身后那片树林，发出沙沙声响，面前一片火红的枫树林印入眼里，群鸟转飞入林，叽叽喳喳歌唱。

    她们唱起歌谣，采几束狗尾巴草，捆结成环，从此形影不离。她们将野花编织成花环，放在头顶，笑声淹没山谷的寂静。

    “罂子，这么多年你想过妈妈吗？”左边的女孩，有双水汪汪的眼睛。

    她是叶罂的发小，黄潇潇，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她取下头上的花环，套在手臂上转圈，见花瓣飞落的美丽，笑的天真烂漫。

    “不想提她。”中间姣小玲珑的女孩抬头。

    她微眯着眼，伸手挡着额头上的阳光，抬头看天空白云，道“有一天，我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小逸，你想妈妈吗？”潇潇又问右边的女孩，眼神透着期待。

    潇潇的妈妈跟别人走了，但仍然清楚记得她的样子。

    “很想，我不久后会去见妈妈。”小逸伸手抚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小逸神似病态，出尘脱俗，是唯一没被日光晒黑的女孩，清丽姿态似于这片山林融为一体。

    那一年，潇潇9岁，叶罂8岁，小逸10岁，三个女孩彼此陪伴，度过春夏。

    她们牵手跑下山顶，似乎跑向各自不同的命运。

    一年多前，叶罂离开这里，一句话也没留下，没有再见小逸和潇潇，无人能懂，那时的她，将自己都忘记在这里。

    叶罂思绪万千，来到一座新坟前，摆上那束百合花，脑海又浮现出小逸一年前的样子。

    小逸带着微笑，美目盼兮，那无需雕琢浑然天成的仙姿，似这山林间走出的精灵，不可沾染尘世，所以才会在尘世间一直病着。

    小逸常说叶罂生在福中，也不知道她从那里看出来的。

    叶罂倒羡慕小逸的妈妈那么地爱她，生病忘记很多事，终究没能忘记小逸。

    小逸也没有忘记妈妈，她很懂事很善良，什么也做不了，叶罂和潇潇曾经无比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