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盺院过得不好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马大哈,对谁都一视同仁啊?”
“哦,我倒是开心过了,都忘了这一遭了,我都不敢想象他以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那以后就对他好点咯!还有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真得改改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嘛!”
……
这边,阿葳找来擦桌子用的布块,把桌子擦干净后,就和江瑜辰桌着。
江瑜辰一开始还有些忸怩不安,后来见阿葳悠游自得的扣着指甲,也就慢慢的放松了。
并不是他对这个姐姐放不下警惕,实在是……这世间没有一样是他能放下戒心的了。
一切于他而言,就如同阴沟里的蛇一般,没错,就是蛇,几年前他不肯给江烸益当马骑,就被江如雁丢进一条有蛇的臭水沟里,那蛇幽幽的眼睛,到现在想起还能令他毛骨悚然……
阿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在等他同自己说话。
有时候,要想一个人敞开心扉,一味的劝解不一定有用。
只见江瑜辰小手捏着衣袖松了又紧,许久,才开口和阿葳说起话来:
“姐姐,你是怎么说服父亲把瑜辰接到荏心院的呀?”
江瑜辰思索许久,始终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和这个便宜姐姐聊,于是就干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加之自己心里也十分好奇。
“嗯,我去找父亲的时候他在忙公务,没怎么听明白就答应我了呗!”
阿葳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我当时给他解决了些问题,他就答应了我几个条件,一个条件,就是把你接来和我一起住,你会不会脑姐姐没征求你意见就把你走了呀?”
江瑜辰问言,使劲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能去除了慧盺院以外的地方,以前江沉鱼他们总是告诉我,说我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慧盺院……”
“她们的话你也信啊?她们就是想让你对以后没了盼头,下次这样的话别信了。”
江瑜辰点点头,乖巧的听着姐姐说话。
“瑜辰现在还小,分不清什么话对自己有用什么话对自己没用,以后慢慢的就能分辩出来了!”
“还——还有以后吗?”
江瑜辰仰着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扣指甲的少女,他想告诉她,他时日不多了……
他知道谢氏那个恶毒的人给自己长期吃毒药,也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谢氏这么容易放他和姐姐出来。
他知道谢氏有意把自己的死嫁祸给姐姐,可是他不敢甩开姐姐的手,因为他知道拒绝的后果,而且,他也想出来看看……
他是自私的,理直气壮的那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