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演凶术源自古楚国的巫傩之术,是宋家断狱术里最玄妙的一种手法,它适用于情绪波动较大的凶手或者死者,其理论书上没有给出明确解释。
孙冰心收拾完东西,坐在桌前开始写信,和我们早上看见的那封信内容完全一致,甚至连笔迹都完全相同。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把纸撕了,揉成一团想要扔,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打火机把它点着扔在烟灰缸里。
孙冰心怎么知道那个抽屉里有打火机的?我们都不明白,这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孙冰心突然站起来往外走,所有人默契地让开路。她一直离开医院,我叫王援朝去开车,万一孙冰心路上要坐车,我们必须有辆车配合她才行。
王援朝开着车慢慢跟在后面,孙冰心像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一样,一蹦一跳地在马路边上走着,途中还停下摘了一朵花。但那株植物已经被人掐掉了上面的花朵,大概是白天曲婷婷摘走的,懂药理的人对植物学往往也有涉猎。
孙冰心把那株植物别在护士服上,继续往前走,我们一路跟着她。走了大概半里路,她站在路边招了下手,王援朝立即停车,她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道:“师傅,去柳州路。”
我,黄小桃,王大力迅速挤到后座上,这一路孙冰心都没说话,嘴里哼着歌,看来我的第一印象是错的,曲婷婷其实是一个内心开朗的女孩。
这时,孙冰心突然说道:“你问我的脸怎么了?”
寂静的车上突然有人说话,我们吓了一跳,原来她正在跟‘司机’对话。
孙冰心继续自言自语:“我生下来就有这个胎记,有人说胎记是上辈子的致命伤,我上辈子大概死得很惨吧!”
说到这里,她咯咯地笑起来,随后语气变得压抑起来:“可能是爸妈嫌我太难看,把我扔在孤儿院门口,我从小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
她又说道:“不,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长得好帅好帅呢,虽然其它人都会嘲笑我,但他却会对我微笑,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心里就觉得特别幸福。”
说到这里她咯咯地笑起来,黄小桃叹息道:“可怜的女孩。”
车到了目的地之后,孙冰心付过钱下车,我们四个立即跟上。她来到一片老旧的小区,走进地下室,在一扇门前停下掏口袋,我意识到这里是曲婷婷的临时住所,赶紧向黄小桃借了两根发夹,猫着腰在旁边替她把锁打开。
孙冰心作了一个用钥匙开门的动作,推开门,屋里弥漫着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刺激得我们差点咳嗽起来。
然而比起嗅觉,视觉上的冲击更加强烈!
屋里有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摆满作试验用的瓶瓶罐罐,四周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剪报,照片全部是偷拍程亚辉的。大部分都是侧脸或背面,剪报也是关于他的,得了什么奖,参加了什么公益活动。
墙上还挂着一件旧的医生制服,下面放着一些显然是程亚辉用过的东西,圆珠笔、面巾纸,塑料钮扣,几个罐子里还放着头发,指甲。
这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外,没有任何与生活相关的物件。挤占这间地下室的全部都是程亚辉,曲婷婷在这里看着程亚辉,呼吸着程亚辉,程亚辉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全部。
我想,即使是最疯狂的追星族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