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苗芒想知道的。
所有人都在看向花桨。
季心远也不例外,他又惊又奇,花桨说的这些,与他们相关的,大致上都是对的,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李平是如何得知季家酿酒秘方的?他们虽然一直管李平要秘方,可是他们也不明白,李平是如何在两个月前,突然得到了季家的秘方的。
至于如何发现李平有酿酒秘方,是因为那个傻子竟然在季家的酒坊,自己试验了一番,酿出了一些真正的季家招牌杏花酒,成品恰好被季家四叔撞见。
花桨继续道:
“李平一开始并不知道秘方,他是在三个月前才意外得知的,而季家的叔叔们一定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一直纠缠李平。”当她说到“三个月”时,季心远心头一震,他想不通花桨怎么能,将时间说得那么准确,这个时间,连他们也拿不准。
李宝钏忙问:
“是什么意外?”
花桨没有接着讲下去,而是走到了第三个板车旁,又打开了一个册子,册子的封面上写着“永富钱庄”,花桨翻到一页,将书页递给李宝钏看,苗芒、刘师爷也凑了上去,季心远远远得往书上瞄。
那一页写道:
户头,李平;取用二百两;持银票取钱者,萧玉人;取银日期是三月初九。
苗芒惊道:
“难道是李平从萧玉人那里买到了这个秘密?萧玉人既然能认出这块玉价值不菲,必然也知道用玉酿酒的法子,若是告知了李平,以李平在酒上的天资,尝试过后,必然很快便能酿出酒来。”
刘师爷突然插了一句:
“萧玉人虽然生性风流,但却是天下闻名的鉴师,伊绝不会为了钱,就泄露主顾的消息,伊若是这么做了,谁还敢去找伊鉴宝。这件事说不通啊。”
“玉的事,应该不是李平主动去买的,而是萧玉人主动找李平卖的。”花桨道。
众人又是不解,既然,别人来买,都不会卖,那么,哪儿还有主动卖给别人的道理。
花桨道:
“寻常情况下确实不会——刘师爷,你告诉大家,萧玉人是什么时候被赶出扬都城的?”
刘师爷思索半天,道:“
是三个月前的一天……好像是三月初七。”
苗芒忽叫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刘师爷,萧玉人被赶出的时候,是不是身无分文?”苗芒问道。
刘师爷又捋了捋胡子,道:
“听说,捉奸的那家人,带了二十几个家丁,将萧玉人外衣都给扒了,随身物品都砸了个稀烂,拿着大棒子将伊一路打出城去。”
“那就对了,他出城那日,正遇到了送米出城、或者运酒进城的李平,季家素来都是李平做这件事。”苗芒感觉自己找到了整件事的头绪。
“萧玉人打听过季家的家业,若是喝过季家的酒,就会知道,现在季家的杏花酒大不如以前,又加上李夫人完全不知的态度,萧玉人便知道了,季家现在因为某个缘故,完全不知道用玉酿酒。”
“他一时灵光,就将这玉镯的秘密,以二百两卖给了李平。在他看来,此事对季家有利,李平又是李宝钏的夫婿,也就不算泄密;又加上确实境遇窘迫,不得已而为之;等风声小了,两天后的三月初九,萧玉人又偷偷摸回扬都,在永富钱庄将银票兑付。”
“后来,李平真的将正宗的杏花酒酿了出来,却无意中,被季家的叔叔们知道了。”
“是这样吗,季家二叔?”苗芒看向季心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