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玉佩、存银、遗嘱。
苗芒飞快得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像下棋一样,在计算所有可能的棋路,缓缓道:
“这存银子的人,应该就是李夫人的父亲,他每月都来偷偷存银,五月过世后,便没有人再来存银子。更奇怪的是,竟然也没有人来取银子。”
“他存银应该就是为了李夫人,因此才会在千金成婚之月,多存了一些钱。”
“这就很奇怪了。”
花桨笑着问:
“你说哪里奇怪了?”
苗芒继续道:
“季老爷子是得急病而死,却还有工夫留下遗嘱,这本身就很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假设遗嘱真的是季老爷子留的,或者提前留好的,为什么只写了,将家产分给自己兄弟的事,却只字未提自己存银之事。”
“若是存银之事有秘,那至少也应该将季家酿酒用到玉的事情——这个关系到季家家业的大秘密写下来,可还是只字未提。”
“如此看来,季老爷子跟几位兄弟关系很好呀,好到了比季家家业、比宝贝千金还要重要的地步!”最后一句,苗芒自然是冲着季心远说的,语调已经有些严厉,他隐隐也察觉到了真相。
却不料,李宝钏脸上一红:
“先父虽然一直身体康健,但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病呢……这急病,也是无奈,至于与几位叔叔之事……先父跟诸位叔叔虽会因赌钱之事拌嘴,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先父手足情深,分些家产给叔叔也是应当。”
李宝钏说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内心似乎很矛盾。
听完李宝钏所言,苗芒气得直想跺脚,花桨都如此帮她了,这李宝钏竟然主动“投敌”,太气人了,简直是猪队友。
季心远立马借坡下驴,道:
“没错,小人与长兄关系一向亲近。”
“亲近怎么没把酿酒的方子留给你。”苗芒没好气得嘟囔道。
片刻后,苗芒还是没忍住,对李宝钏脱口而出,道:
“你就没想过,这遗嘱是你几位叔叔伪造的吗?”
李宝钏惊道:
“这怎么可能?”
季老爷子五年里存银的记录铺了一地,李宝钏跪在地上,低着头来回得看。蓦得发现,那些存银的记录里,不只是去年的四月,而是每年的四月都比其他月多存些银子。她忽就闭上了眼睛,留出了两行泪来。
她睁开眼时,对花桨道:
“夫人,这银子确实是我父亲为我存的,我明白,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明白。”
“哦?”苗芒疑惑。
李宝钏道:
“这五年里的每个四月,都会比其他月多存银子,而去年的四月,存的最多。”
“那是因为,四月不仅仅是我成婚的月份,还是我的出生的月份。”花桨微微惊讶,她并不知道李宝钏的年纪、出生年月。
“所以,我父亲存银的月份里,每年的四月,存得最多;而去年的四月,又是我的生日,又是我成婚,所以就又比其他的月份存得更多。”说着,李宝钏朝花桨郑重得行了一礼,又朝苗芒行了一礼。
“谢过夫人,谢过大老爷。”
说完这些,李宝钏已经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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