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银两足够你一生花销。到时便寻一良人,托付余生吧,不要再和旁人提及有关于你我的过往了。”
听兰的眼泪不听话的往外流淌,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姐吗?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珍视的小姐,自己从小一直陪伴至今的小姐,自己愿意为她舍弃性命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默默地收起佩菱给他的东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就……就算小姐……这般绝情……奴……奴婢……能否……明日伺候完小姐大婚……再离开……”
“不必。”佩菱语气坚定,仿佛恨不得眼前之人立刻消失一般。
听兰吸着鼻子,委屈地端起茶杯,倒上了一盏热茶,跪在佩菱面前,哽咽道:“既然小姐心意已决,听兰绝不成为小姐未来路上的绊脚石,还请小姐喝了奴婢敬的这杯茶,奴婢这般拜别小姐了,祝小姐前程一片光明。”
佩菱接过了听兰递来的茶,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将杯子掷在地上。“茶水已用,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听兰重重地向佩菱磕了三个响头,在她起身时,额间已经泛出了红红的血印。她见佩菱不再看她,便含着泪回身跑出了盼月楼。
听到听兰离去的脚步,那门关上的一刻,佩菱的脸颊间划过一行热泪。口中低喃道:“你走了……便好……”
大婚当日,清晨天还没亮,丫鬟们就挤满了一屋,一个个忙里忙外的张罗着。
佩菱在她们的簇拥下穿好了嫁衣,戴上凤冠。待佩菱穿戴好了一切,命丫鬟们在屋外稍候片刻,便关了房门。
她走近卧房,由枕下取出了那柄短剑藏于腰间,又将父亲的玉佩收入怀中。她看向正趴在床上看着她的溜溜,轻声道:“小家伙,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我们的缘份,怕是到头了。”说罢她抱着溜溜出了房门。
丫鬟们齐刷刷的在外面候着,她走到院中将溜溜放在地上,轻声道:“去吧。”溜溜也仿佛听懂了一般,在院中跑了一圈便跃上了墙头。
佩菱转身对丫鬟们说道:“好了,我们走吧。”春惆为她戴上了盖头,于是佩菱便由丫鬟们搀扶着,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盼月楼,由偏门出了钱府。
刚刚进了轿子坐稳,外面便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喊道:“起轿!”那尾音拖得极长,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那几个抬轿人便在一声令下之后抬起了轿子。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慢悠悠地走着,一开始佩菱还能听到轿子外面传来小贩吆喝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有人拦轿,但轿子并未落地,停了片刻便继续前进了。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便越来越静,越来越静……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落在了地上,佩菱感觉轿帘被人掀开,心中暗道:难道已经到了?怎么四下这般安静?
这时,她听到前面传来方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小姐,我们到了。”
佩菱起身出轿,刚踏出轿门,便感觉面前有一道杀气袭来,她侧身一躲,掀起盖头,看到刚才冲向自己之人已经摔倒在了轿中,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城外荒野处了,四周除了几个抬轿手持宽刀的轿夫,已及那个媒婆打扮的女人便再无他人。
佩菱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拉我至此还要害我性命?”
那媒婆脸上露出惨人的笑意,阴测测地说道:“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受死吧!”
说罢,几个大汉顿时齐刷刷地冲向她。佩菱正不知所措,忽然一道黑影划过,揽过佩菱的腰,直接带她飞身而起。
“你怎么来了?”佩菱看清来人,惊呼道。
夜如霜横眉冷对,脸上毫无笑意,冷声道:“你今日大婚,为可没与我提过?”说罢,二人已经跳出那几人的包围,来到一旁。
佩菱看了看那几个冲向这边的人,急声道:“先别说这些,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吧,你看他们又杀过来了!”
夜如霜看都没看那几人,手轻轻一扬,几道红光闪过,那几人便纷纷倒起。再没了动静。另一只手松开佩菱的腰,扣住她的肩膀。他死死地盯着佩菱,怒道:“我在问你话呢,为何不曾与说过?”
佩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神四散游荡,嘟囔了半天终于小声说道:“这不是……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