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遮。
老槐树抖了抖,落下几片败叶。
朝锦儿轻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人想杀你。”
陆洲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救我。”
朝锦儿掏出一张浅黄手帕,轻轻擦拭长笛上的血迹,轻皱的眉头好似长笛上的血污浊了心境一般。
“是谁非要杀你?”
“绣衣史。”
“你招惹了他们?”
“坏了他们的事,再说绣衣史要杀我们千牛卫,似乎不需要理由。”
“……”
朝锦儿怔了怔,她突然有几分后悔把陆洲从关外召到沈洲城,他在关外过的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把他带入关来受苦呢?
两人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洲心里则在复盘着刚刚余瞎子他们说过的话。
余瞎子承认他们是绣衣史派来的,余瞎子还透露出他们的任务是要劫走沈长柏。
也就是说,妖邪只是一个幌子。
目的是为了引开沈洲城的修士和千牛卫的视线,然后趁机劫走沈长柏,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沈长柏是假的,所以一切都在还朝鲁的掌控之中。
那,昂格尔将自己带到此地,是为了什么?
陆洲心底拿捏不准。
朝鲁不相信自己,防止节外生枝,想要借绣衣史的刀除掉自己?
费的周折有点多了吧?
还有,眼前的女人又作何解释?
“嘤嘤……”
李芷兰的轻哼声打破了陆洲和朝锦儿之间的沉默。
李芷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陆洲的怀里,俏脸登时绯红,连忙从陆洲怀里挣脱,“师兄,那恶人……”
“死了。”
“啊?”
“被这位……呃,姑娘杀死的。”陆洲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朝锦儿。
李芷兰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朝锦儿,连忙拱手道:“多谢姑娘救了我和我师兄。”
朝锦儿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她见李芷兰离开了陆洲的怀里,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虽然隔着面纱,陆洲也看不见她的脸色。
陆洲想了想,觉得在这个女人面前,最好还是要摆正自己千牛卫校尉的位置,于是说道:“余瞎子透露出来一个消息,绣衣史的人要救走沈长柏,我想我们中计了。”
朝锦儿道:“沈长柏是谁?”
陆洲怔了怔,突然发现自己的推断好像有点失误。
“沈长柏是沈洲城的太守,绣衣史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他,我要赶紧通知朝都统。”陆洲解释道。
“我帮你通知。”
朝锦儿法诀一捏,一只飞鹤跃然手上,她的手指在空中划动,一会儿便将此间信息录入,飞鹤发出一声低鸣,转瞬便消失在天地之间。
陆洲感觉有点牙疼。
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这样的搞法,自己还怎么通知上线?
陆洲迟疑了一下,说道:“现在昂校尉不在城中,千牛卫的人马被妖邪调走了大半,朝都统此时定缺人手,陆某不能耽搁,我这就回城。”
说完,他便御起符纸。
“师兄……”李芷兰急忙道:“我也陪你一起去,这次师妹不会让绣衣史的人有下毒的机会了!”
陆洲差点一个跟头从符纸上栽了下来。
他板起脸来,说道:“你跟去做什么?”
李芷兰御起飞剑,“师兄只有结丹境的修为,师妹不放心。”
陆洲:“……”
“我也去。”朝锦儿冰冷的声音在陆洲耳边响起。
陆洲:“……”
你们故意的是吗?
陆洲无奈,只能御符飞行,装作看不见她们的样子,朝锦儿和李芷兰也飞的很慢,一直跟在陆洲两侧。
一进入飞行,陆洲懒散的神情就完全变了,他变得像一条猎犬一般,耳朵鼻子眼睛神识,但凡能用上查探周围情况的本领他全都用了出来,只要有一丝敌人留下的气息,他绝对不会错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他也不知道绣衣史还有没有埋伏。
刘家村口,一阵微风吹过,吹起地上的骨灰。
除却地上留有灼烧的痕迹之外,任谁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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