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嘴唇,因为没有了温度,比不了往昔能带给她的温暖。
她是寒凉体质,手脚一向冰凉,即使是在这夏日,当他扣住她的手,问她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去碰他手心的温热。
指尖传来他的体温,十指连心,她的心突然莫名抽了一下,骤地化成一滩温泉。
“景恩哥,你要了我吧?”
灯光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眸子,无法捕捉此刻他的心意。那是令人难以窥探的内心世界,即使在烈日底下,她都没有看清过,何况现在。
她下意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有颗心在为他跳跃,急促的心跳诱导他的心跳与她同步,心随她想,随她愿。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她将自己身上的浴袍剥脱,红色的性感内衣展现在男人面前,衣不蔽体,比花娇艳,比玉白润。
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失了分寸,忘了矜持,把这些年她对他在情爱上的步步紧逼,发挥到了极致。
……
从16岁到22岁,她和他恋爱了六年。
头三年,于景恩说她未成年,不能做过分的事,所以两人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唇与唇的碰触。
李米然18岁生日那晚,准备将自己送给他,在他的房间等着他来将她拆封,可是他说再等等,借口是:不符合婚姻法。未到适婚年龄,不行房事。
那晚,她气急败坏,骂他“老古董、神经病”,他只是哄着她,“矜持些,我会更喜欢。”
终于等来她20岁,他在B城买了房,第一次将她领进房门,他难掩激动地对她又亲又抱,主动上下其手,她欣喜若狂,积极配合,可是他在最后关头来了个急刹车,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李米然本以为于景恩那方面有毛病,才选择逃避。
可当每晚她躺在他怀里,都能感受到那份炙热,久久燃起,她觉得他正常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奇迹的是,他的自制力一流,炙热能在他压抑的呼吸声中,缓缓冷却。
她笑他:“你不应该做药学家,你应该做消防员。”
他笑而不语。都是救人,做什么不都一样?!
后来他说:“等你大学毕业,就结婚。”这是一句承诺,更是一种内心的渴望。
她才释然,共处一室,同床共枕,发乎情止于理。
……
“我们分手吧!”
那般悄无声息地说出这几个字,但却有一种深入血肉的痛,在于景恩身体里游走叫嚣。
李米然一惊,下意识问:“什么?”
“分手,我们。”
空气在刹那冷结成冰。
她来LA,不是要听他说分手的,他明明说过要娶她的,他甚至很早就在B城、LA都买了婚房,只要她愿意,中国美国他们都有自己的家。
“景恩哥,我今年22岁,过法定结婚年龄两年了,我毕业了,你看我的毕业证……”
她极力提醒他,我们结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事,如今东风也有了,为什么不结婚?
不,是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不合适。”
“哪……不……合?”
李米然有片刻恍惚,喉咙发紧,紧到说不出完整的话。她想到自己也开过一次这样的玩笑,于景恩当时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深吻纠缠,唇齿交战,不忘道:“这么多年的修为,就为了说这句话?你舍得分手?”
想到此,李米然很快又燃起斗志,用他的办法,将他开的分手玩笑话,逼回他肚子里。
“你没有进来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们有多合适……”
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被男人狠狠地按住,他的脸影影绰绰,周身透着寒气,死一般阴沉。
李米然像一只被困囚笼太久的斗兽,一旦刺激如潮水般袭来,血气上涌,她会选择战斗,势必冲破笼门,决一死战。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拉开他的裤链,吻了上去……
他们曾经那般深爱彼此,现在只能是这般痛彻心扉,痛得连一个吻都如此卑微,如此不堪。
于景恩重重推开她,力道很大,李米然倒在床上,一时竟没有起来。再起来时,于景恩已经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她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声,那是她听过的,他对原始冲动的宣泄。
隔着一道门,一个爱而不得,一个不爱不得,均是惨痛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