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
“二哥,我们要去那里?”岑可欣问道。
说话间,她们在一间病房停下,门外有保镖看守,岑可欣顺着玻璃往里看见大嫂林然,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岑可欣认出是林然母亲,母女俩不知道说些什么,林然下意识抚摸已经隆起的腹部,俩上散发出母爱的光辉。
岑可欣吃惊地发现,“大嫂怀孕了!”
她高兴地伸手去推门,心想自己马上可以当姑姑了。
一只手挡在她面前,她抬头不解,“怎么了?”
岑一深的眉宇间深锁的乌云浓重了几分,声线降下来,“你不是一直在问大哥情况,现在不关心了?”
岑可欣早已习惯二哥语气,并没觉得什么,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教育她。
她小声地问,“大哥呢?”
“跟上!”
岑可欣听话跟着二哥出了医院,从新坐回车上。
她细心地发现,街道上所有关于岑氏开发项目广告墙都被换下来,换成另外一家,她拿出手机想上网看下最近新闻,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一脸颓废地坐在车上胡思乱想。
车上模式跟来之前一样,岑一深没空搭理她,对着电脑一直在看报表,她在旁边不敢打扰,下意识抿紧干煸的唇。
岑一深忽然抬头,冷淡地扫了她眼,“给她一瓶水。”
一瓶纯净水从前方递过来,岑可欣心中一暖笑着接过,朝林晴说声谢谢。
不管二哥在怎么生气,还是很关心她。
车子开的越来越偏离城市,一路渐渐人烟稀少,岑可欣看清她们停车地方是A市监狱,终于不能接受。
她拉住岑一深的胳膊问,“二哥,我们不是去大哥,怎么来了这里?”
“你想知道?”
“二哥,别开玩笑好不好,走我们回去找大哥。”
“到现在你还不敢面对现实?”岑一深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冷若冰霜,他掰开她的手,丢下一句话下车,“他就在这里。”
探监需要提前登记预约,短短的三十分钟,岑可欣彷佛历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消化内容,犹如打蔫了的茄子。
原来,岑氏早在一个月前被人举报走私漏税,遭到纪检调查资产浓重缩水,作为岑氏法定继承人,岑一睿被人举报替人洗黑钱,雪上加霜的是,岑氏旗下一款保健品被查出含有致癌物质,岑刚一蹶不振引发出脑血栓,岑一睿被刑事拘留,三天前被法院定罪以证据确凿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是十年,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天。
岑一睿今年二十八岁,意味着他服刑完出来三十八岁已经人到中年,这将是他人生中一大污点,在也擦洗不掉。
二哥的话在耳边回应,他说:你已经不小了。
岑可欣内疚,家里发生这么大事情,她却任性消失了一个月,还害他们替自己担心。
她终于在那道铁栏后见到了大哥,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黑发已经剃成平头,身上穿着宽松的囚服,最让她承受不了的是他手腕上套着冰凉手铐,历历在目。
劣质的囚服这挡不住他卓尔不凡的气质,一如往日神采奕奕,见到可欣后,依然朝她露出招牌似的微笑,并责备地看向一旁岑一深,“你怎么带她了?”
岑一深安静站在一边,挑高了眉梢,淡淡道,“她早晚都会知道。”
岑可欣大声呜咽起来,“大哥。”
她还是不能接受,她的最尊敬的大哥以后会在这里生活下去,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状。
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变化这么大。
“别哭。”岑一睿耐心地哄她,想伸手替他擦干眼泪,森冷的铁栏和手上镣铐提醒他,收起动作,继而淡淡道,“这里阴气重,少带她来这里,可欣和爸以后就交给你了。”
岑一深皱眉,眉梢挑的很高,就这么瞧着他,“这事还没定,先别急着交代后事,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照顾。”
“不用。”岑一睿看了眼可欣,对岑一深道,“出事前我已经把事交代下去,你去找吴建才,我有交代他。”
岑一深目光瞬间凛冽,冷嘲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谁出卖了你?”
岑刚白手起家,做生意开始那里不会有猫腻,一时间洗白哪有那么容易,只不过防患于未然,一些事情做的很隐秘,如果不是有人出卖,岑一睿也不会被抓住把柄。
“知道了。”岑一睿的手指敲打着腿面,半晌后问,“你知道怎么处理?”
岑一深冷笑,“放心,我会好好处理!”
他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一脸戾气,岑可欣在旁边看了后忍不住打颤,他们刚刚谈话自己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没听进多少,只是觉得二哥比刚才更加冷许多。
探监时间很快到了,岑一睿叮嘱完可欣要好好照顾自己后,随着警务人员准备离开。
岑可欣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他,“大嫂怀孕了。”
岑一睿脚步一顿,她看到大哥整个脊梁都僵硬起来,不过他很快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空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他平淡回音。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