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耀望着自己书桌上摆着的两封书信有一些恍惚,两张同样年轻且娇媚的面庞在脑海中扫过,一张端方大气明媚逼人,一张温柔如水欲语还羞。
苏耀知道自己与墨儿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且两家也是心照不宣的结亲之意,自己自然应该一心一意,不该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冒出来。但是,白月姑娘那柔柔弱弱的身姿总是在自己心中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眉眼间的温顺恭从更是让自己总是担心她回去之后过的好不好,是否会被人奚落,那位恶霸有没有再去寻她的麻烦......
想着想着,苏耀就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那映着几株粉色桃花的信笺,触手温滑,仿佛还散发着某种暧昧纠缠的香气,引人沉醉,像极了笑得温柔的白月姑娘。
“苏公子,我是昨日得公子好心搭救的白月,今日的信是为了向公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得公子善意对待,才让我昨日不至于更加难堪,也是公子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与温暖。白月本想探听公子是何许人也后,如若公子不嫌弃,在身边做个知己也好。得知公子姓苏后,发现自己这点小心思真是侮辱了公子的品格,也好,也是白月命运不济,遇上了自己的幸运与遗憾,愿公子事事顺遂,安康喜乐。”
不知道为何,看到白月这几分感激,几分自嘲,几分遗憾的书信,苏耀心底有淡淡的忧伤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渐渐蔓延开来。眼神和思绪一样渐渐模糊起来,一行极其简单大气的“苏哥哥亲启”的字引入眼帘,惊得苏耀将指尖捏着的信松开来。
方才手里触碰的地方和心底某处都想被火撩拨了一下,急忙拿起另外一封墨儿的书信拆开来看,寥寥几行字与她的字一样,锋利而言简意赅。
夜心墨的信说明了自己不能赴约的歉意与遗憾,草草说了自己最近在练武与学习事情,并说明自己近日会上山求佛祖保佑父亲平安归来,询问苏耀是否有时间一同前往。
明明往日里墨儿的书信也是这样的简单明了,但今日却觉得莫名有些不舒服,拿起一旁的笔本欲答应了这件事,目光移到一旁秀气的小字上又有些迟疑,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想了许久,暂时搁下了笔,将那桃花信笺小心翼翼地装叠好,寻了一本诗集夹在其中,再返身回到书桌前给墨儿写了回信。
桃花信笺的主人,凌白月正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手里打着一张美人面的扇子,支着头问:
“有没有替我送封信给那苏公子?”
旁边有一道妖娆妩媚的声音响起:“送了,保管给你写的缠绵悱恻,让那什么苏公子见之难忘,对你啊是心心念念呢!”
凌白月听了这话,面上表情说不上来是喜是怒,也不搭腔,依然悠悠闲闲的打着自己的扇子,想着自己的心思。
“不过,听回来回信的小子说,出来接信的是个长相出众的丫头,很有一点自视甚高的架子,怕是与众不同吧?”
方才会话的声音见凌白月不搭理自己方才的打趣,顿了一会儿,又另起了一个话头,不过这次的声音里少了刚才的调笑与故作姿态的风尘,倒有几分认真在里头。
听了这话,凌白月才懒洋洋的开了口:
“这些自然是事先打听好了的,有她在说不定事情反而顺利些,不必多加理会,一个想爬床的丫头而已,你我见的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