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对了!”
“渝城县平时是五师兄负责巡查的城,你在那儿诛杀妖兽后忘记收纳供奉,所以他帮你收了供奉。”
“等他过些日子回宗,记得和他把这个钱还有妖兽尸体要回来。”
傅艺笑哈哈说道,沐辰脑中回忆起在渝城县发生的一切,他又皱起眉头。
“五师兄为何要多事帮我收取供奉?”
“渝城县的妖兽是我不小心引过去的,他们不应该缴纳供奉,下个月我去把供奉钱还给他……”
“沐辰!你还不明白吗!”
傅艺难得打断沐辰的话,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
他就知道这榆木脑袋会这样说,才一直没有把渝城县的事告诉沐辰,眼下经历吴家村的事,他以为沐辰能明白了。
可沐辰还是那个沐辰。
但傅艺不得不挑明这件事了,因为沐辰以后还要继续下山巡查,他必须抛开所谓的个人情感因素。
这对所有人都好。
“五师兄难道不知道你是故意没有收取供奉吗,他说你忘记收取县城供奉,其实是在帮你在师叔和全体七十二宗那儿圆谎!”
“整天就知道修行和练剑,沐辰,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你以为帮县城诛杀妖兽后,这供奉你说不要就能不要吗?”
“无论是村子也好,郡县也罢,村子想延续下去,可宗门也要生存。”
“我们拼上性命诛杀作乱的恶兽,维持着七十二宗的超然地位,靠得可不是你一时怜悯之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诛杀妖兽不要供奉的事传出去,传到别的宗门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我们竹剑堂?”
“他们会称赞我们大公无私?”
“不,他们会以为是竹剑堂想要从其他宗门的地界吸引百姓主动搬迁到蜀中,偷偷壮大自己宗门的实力!”
这一次,沐辰没有反驳傅艺的话。
他接过傅艺手中十四贯钱和蛊雕尸体,转身走出竹林。
耽误太多时间,该悟道练剑了。
沐辰回到竹亭打坐,让备受折磨的修道之心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乌氏对他说的话,只要不忘修道初心,就没什么能绊住他的脚步。
尽管此刻沐辰的道心动摇,但还不至于陷入走火入魔的程度,为了避免这些事影响悟道,他选择将其暂且压在心底。
毕竟现在沐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忧虑,除了要在二十年内进入炼神还虚境界,继续钻研母亲给他留下的《大道天衍之术》,还多了一项目标。
帮助无衣寻找祛除疤痕的灵药。
因此他找时间给李光佬寄了一封信,向他询问关于炼药当年的事,也突然萌生给身在紫云顶天宫的静女姑娘写信询问近况的想法。
不过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并取出竹梳子开始梳头,压抑自己心中不仅不成熟,而且非常不纯洁的想法。
沐辰还分出更多时间呆在藏书阁中,除了奇闻怪谈、五行八卦,风水学和卜卦之术他都有所涉猎。
当然医书沐辰也没有放过,经常抱着医术在竹亭钻研,蔓草时常来找他玩耍,就会好奇地问他:
“小师兄,你这么爱看医术,是不是怕以后出门受伤没人帮你治疗?”
“师兄不用怕,蔓草从小在医馆长大,以后小师兄要是受伤了,有蔓草帮你疗伤,保证一颗丹药就能让师兄痊愈!”
每当蔓草这样说,沐辰就会拍拍蔓草的小脑袋,笑着答应。
“好,以后你小师兄的性命安慰可就交给蔓草师妹手上了!”
“你可要认真修道,不要辜负了师叔和我对你的期望。”
蔓草笑盈盈地说好,继续腻在沐辰身边,和他一起翻看医书,直到傅艺前来寻她修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冲着傅艺做鬼脸吓他。
到了晚上,沐辰偶尔睡去,他又会梦到那个奇妙的世界。
梦中的画面似乎越来越清晰,耳边常常回荡着男人女人嘻嘻索索的交谈声,但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他还是听不清楚。
过去两三个月,无衣又出现几次,不过他只在晚上偷偷潜入竹山,天亮以前一定会离开,有时候沐辰会发现他好像身上带伤,只是无衣却不承认。
又是一个月黑之夜,竹林深处忽然有玉光飞出。
沐辰骤然睁眼,红光从他掌心向玉光飞去,那道玉光便化为一只青玉酒葫芦落入沐辰掌心。
他心中一喜,知道是那个戴面具的来了。
向竹林望去,果然有一道身影从林中缓缓走出,沐辰抬手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瓶子扔过去。
“喂,接着!”
无衣接过小瓶子,只见上面写着黑鱼断续膏,头上和手上的青筋突然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