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日的实验室生活，厌倦了处在病毒的视角去窥探这个世界。

    比起病毒，他突然发现，人更有趣。

    捷径走不通，肖墨决定找个地方去写一封邮件给米歇尔教授，想起上次去过的咖啡馆就在不远的街角，他准备过去看看，正好有些郁结的心情也需要用甜食来抚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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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去觅食的冷玥被开门声打断，她看向门口。仿佛是有人突然在她的世界里加了戏剧效果，那个她心心念念，等待多天的男人，此刻正缓缓走进来。

    光影打在他的背后，在他身侧折射出一圈漂亮的光晕，明明是在暗处的脸，轮廓却格外明显，好看的发亮！

    只一面之缘，她却把他的五官记得分毫不差。只不过，今天他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一丝郁气。

    来不及深思，来不及惊喜，冷玥想起今天自己的状态，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儿正在不停地用头撞墙，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来人的视线和她对上，冷玥“腾”一下站起，顾不上遮掩露在外面的皮卡丘图案的睡裤，捂住头就往店里的洗手间冲，进门前还不忘朝着门的方向吼了一句：“你先别走！”

    突然的激烈动作消耗光了冷玥所有积攒出来的力气，她撑着洗手池大口地喘息，心跳得飞快。

    抬头看了眼镜子里自己。头发像海草一样看起来油腻腻的、湿湿的；眼睛肿得像一只金鱼，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脸因为发烧而变得浮肿，苍白里透着两坨高原红。丑得惊心动魄。

    冷玥想，她心心念念的唯美爱情故事，要变成惊悚片了。

    迅速用冷水抹了把脸，再顺了顺头发，冷玥觉得自己的形象或许也没有更大的拯救空间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丑也要丑得堂堂正正！

    肖墨看着这个穿着奇怪的女人向自己走来，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心理诊所的电话号码，觉得可能待会儿会用得到。

    进门后发现咖啡厅没营业，肖墨刚想回头离开，结果就被人叫住了。他看她的脸色很差，觉得她应该是需要帮助，于是真的就乖乖在原地等候。

    “嗨，我们又见面了。”仍然是公鸭嗓，冷玥决定把脸皮先置之度外，一定要把握住这次的搭讪机会。

    “……”果然是精神有问题，这时候自己要是说不认识她，会不会刺激到她病情？

    肖墨略微思考了一下，结合自己看过的电影剧情，决定顺着她的话说：“嗯，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

    这下轮到冷玥疑惑了，他们不是才见了一面吗？有熟到已经开始拉家常了？

    “我很好，谢谢。你呢？”

    “哦，我也很好。”

    场面一下尴尬起来，冷玥努力地没话找话：“呃…呵呵，我们刚刚的对话好像小学英文课本上的例句哦。”

    “嗯嗯，是啊，看样子我们都学的不错。”肖墨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一走了之，“那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