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近利的一天。
昨晚和李白喝酒喝的虽然痛快,但这件事如鲠在喉,司徒钟最后还是在宴会散后找到了上官无恨。
“不是我急功近利,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上官无恨低声道“我不是陶墨的对手”
司徒钟陡然一惊“那陶墨当真如此厉害?”
“万劫乱命焚天大法诡异无比,当年司马祖师也曾被数度逼入绝境。我上官无恨自问还算天赋出众,也浪得虚名几十年。可是自从我看到陶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败无疑。因为我的纵横奕天术几十年来未得寸进,始终不能大成”上官无恨漠然道“而陶墨距离祖师差的只是最后一步。”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决战巫峡?”司徒钟问完就有些后悔,他知道这老友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贪生怕死的事他决计做不来。
上官无恨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若有反悔的余地,我还真的不想打了”
司徒钟一愣,没想到老友竟然有这种想法。
“若是以前,明知必败我也要看看能杀我上官无恨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可自从收了这个弟子,我真是想多有些时间能护着他,给我一年时间,我自信他的成就不在祖师之下。”上官无恨不无遗憾的道“与天对弈,破空飞升,我是看不到了,我自信我这徒弟可以做到”
“那为什么你还要应这一战”
“我不甘心,我倒要看看,我究竟能不能一战顿悟,剑术大成,。再一个原因我这徒弟生性惫懒,而祖师留下的武功也着实是~”上官无恨想了想“着实是有点匪夷所思”其实他想说的是有点不靠谱“十死霸王甲,非有必死之心方能大成,若不能激起他的战心斗志练此神功,恐怕这世上再无人能制衡陶墨。”
“难道你是想?”司徒钟猜到了上官无恨的想法。
“对,这一战我将舍命相搏。若胜,天下少了一个大劫,没了陶墨的支持,北境胡人即便作乱,老夫大不了再闯一次北境,定取了安禄山的项上人头。若败,陶墨横压武林,江南乱北境反,苍生大劫。我就算拼尽性命也最多能拖延陶墨三年,三年之后,魔功大成的陶墨当真要举火焚天,也无人能挡。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这徒儿!”
“所以你要以自己的死激起他的战心斗志,再用整个江南武林陪他练功。为的就是未来那一点渺茫的希望吗?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吓得你那徒儿隐世避走吗?”司徒钟问道。
“此子生性淡漠,甚至有些怯懦,我若活着说不准他还真就要吓跑了。但是他骨子里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平时没大没小,废话连篇。可假如我死在陶墨手中,我相信他拼了命也会为我报仇。”上官无恨自信的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不能动用那些人,合力绞杀陶墨吗?”司徒钟看着生出死志的老友,数十年的交情,他是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只身赴死。
上官无恨摇摇头“朝廷、江湖有几个人能看透北境胡人的阴谋,拜火胡贼安禄山献媚朝廷,攫取兵权。如今朝廷分封节度,外重内轻。武林当中这些年也只知争名夺利,数十年的太平,大唐已不是以前的大唐,江湖也早已不是以前的江湖。安禄山迟早必反,一旦起兵绝不亚于当年的五胡乱华,到那时候汉人生灵涂炭,我等离恨天众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现如今唯有下狠心,只希望鲜血能洗去蒙尘,与其江南被胡人搞乱,不如我们自己让他乱。乱中取胜总还有一线生机,再者逆鳞卫虎视眈眈,我们留下的那点人手,白白送死,还不如留给江暮,只要三年之内他不死,我们就有了一半的胜算!”
司徒钟不再说话,其实就连他都没想到局势竟然艰危到如此的地步,更不要说其他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
上官无恨淡然一笑:“替我看着,看我那徒儿怎样击败陶墨为我报仇,怎样击破这以万物为刍狗的贼老天得道飞升,看我炎黄子孙怎样又一次击败胡贼绵延万世。到了那一天可千万别忘了带一瓶你的仙人醉洒在我的墓前,今天我可是没太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