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魏大年轻时,就常去勾栏瓦舍寻欢,就连优伶也一并捧过好几个。也就是大夫人张氏,硬靠着每日撒泼打滚才没过了明面纳进来。可这回却偏不知从哪里带回了一个丫头放在院里,宝贝似的捂着,人人都不得见,每日里却是汤水补品不断地往里送。
张氏这次吃了大亏,如何肯罢休,家里头这会子正是鸡飞狗跳,搅得不得安宁。菱花因才提了大丫头,这时候愈发连告假都不能了。林三娘无法,只得亲自动手,倒是足足劳累了好几日。
俗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江氏本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此时倒真可谓是正中下怀。
原本,她是想通过菱花,故意将铃兰与魏大有私之事透露给大夫人的。如今倒正可以借坡下驴,因有意做神秘状,低声告知林三娘道:“不瞒你说,此事我倒是知晓一二。人却是我们夫人身边的铃兰,素来也还本分。只那日不过是犯了些小错,娘子着人关了她两天。谁想魏大官人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居然二话不说,上门就将人给劫走了。”
林三娘听得魏大居然如此僭越,不免咂舌道:“大官人此事也办的忒不讲究了。那你们主母一旦知晓,岂不是要气得跳脚?”
江氏便苦笑道:“可不是么?这一时半刻就恨不得杀过去,把那丫头生抢回来呢。”
说着便端起桌上黄酒,与那林氏一碰道:“可是坑苦了我们这些下人。那几个负责看守的仆妇,当即就被放到了乡下农庄,这有日子回不来了。纵我是她乳母,这几日也得看脸色呢。我预备着,怕是这两日她就要去官府,先告他一个私纵逃奴之罪!”
林三娘便捂着嘴道:“哎呦。这事闹大了可不好看,到时候两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我瞧着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江氏知道菱花毕竟是在临园当差,若是魏大当真有什么不好,她一家难免生计无着,这方是正事。果然林三娘这酒也醒了,只握着江氏的手一个劲地苦劝。
她初时还只作不肯,后来便假意应承道:“好了。我们两个又不是旁人。本来我也想着,为个丫头而已,若就此让两家生出嫌隙,岂非不值当。再者这两府原就是一家,在哪里还不是一样的。只铃兰这丫头,我们娘子是万万不肯再留了。我回去便劝她,干脆放出身契,叫你家大夫人自行处置。如此两家和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三娘听她说的这样周全,自是无有不允的。只临行前还是紧着嘱咐她:“此事你务必尽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氏与她毕竟私交不错,此时也不想让她太过悬心。便有意添了些把握道:“好了,我便拼了这老脸不要,也一定与你玉成此事。你需记得明日晚些时候,让菱花提前备好了银钱,去寒碧山庄西边角门等消息。”
林氏自然是千恩万谢,一迭声地说好。
而她却忆及时辰不早,又担心微澜万一病情反复,青鸾苑众人恐有照顾不周。因此不及话别几句,便趁着月色匆匆上山了。
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微澜这一日虽不烧了,但到底身上懒懒的没有力气。便只是歪在贵妃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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