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玉青瞧着她一击必垮的样子,也不再过多废话,说道:“今日是十七,我要你二十一那日夜里将端王爷死死绊住在你的院子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要紧的大事,都不许他离开半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成侧妃偏头看向顾玉青,满眼狐疑,“你要干什么。”
顾玉青扬嘴一笑,“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徒添失望,不是吗。”
成侧妃顿时悻悻,嘴角几番扯动,终究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
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并且还意外收获一枚兵符,顾玉青便不愿再逗留下去,更何况,成侧妃本身也不能离府时间太长。
没有多余的客套,顾玉青直接浅笑起身,目光扫过一桌子珍馐,留下一句,“请自便。”
在她转身之际,成侧妃阴测测的声音忽的在她背后响起,“当初端王爷用我威胁我的母亲,让她拿我新出生的孩子去偷梁换柱,那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就这样被他拿去做棋子,难道顾大小姐不觉得,我也是受害者?”
顾玉青闻言,转头看向成侧妃,嫣然一笑,说道:“你是挺可怜的。”
说罢,便再无成侧妃所期待的下文。
成侧妃不禁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心头,憋得她喘不上气来,定定看着顾玉青,眼中涌上最后的希望,拧着帕子说道:“我若做到了,你……”
“成侧妃,我觉得此时你最应该担心考虑的是如何做到,而不是做到以后。”顾玉青敛了笑容,声音肃穆的说道:“等你真正做到了,我们再坐在这里相谈,岂不更好。”
说罢,顾玉青转身朝门而去。
沉默一瞬间,成侧妃灰扑扑的眼底忽的漾上一抹光泽,说道:“顾大小姐既是恨毒了端王爷,为何不让我干脆一杯毒酒将他毒死?岂不解恨!”
顾玉青步子没顿,轻飘飘说道:“说出这样的话,成侧妃当真是欺我年幼无知。”
说罢,恰好如意推开房门,顾玉青款步离开,步子甚至都没有一丝凌乱。
成侧妃望着顾玉青一瞬消失在门边的衣角,眼中涌上无边无际的巨大痛苦,双手覆面,顿时嘤嘤哭泣起来。
她身后的心腹丫鬟瞧着她瘦弱的肩膀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心中只觉得发疼,弯腰在她背上轻抚,柔声说道:“侧妃,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府里怕是要撑不住。”
话音落下半盏茶的功夫,成侧妃哭声渐小,徐徐停下,只是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直愣愣的盯着门边定定出神,略显迷离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丫鬟转身用屋内备下的水壶到了些热水出来,浸湿了帕子替她擦拭一番。
顾玉青离了德清楼,马车开拔后,她长吸一口气,缓缓闭了眼睛靠在身后的靠枕上略做休憩。
耳边充斥着各种鼎沸的热闹声,可她心里却是凄寒一片。
连成侧妃也不知道弟弟的下落,她又该去问谁呢?顾玉禾吗?顾玉青心下摇摇头,她定是一样的不知道。
难道只有去问端王爷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