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两千多人退入成都。
与此同时,侯晖、谯明子等叛军将领已率大军进抵成都近郊,包围了城池。
不得不说,大晋这些年在蜀地还真不怎么得人心。
除了少数人心向晋室外,大部分僚人、氐人,甚至晋人都站到了叛军一边。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官军怎么可能守得住成都?
在谯纵、侯晖等人引诱下,城内一些将领见事不可为纷纷暗通叛军。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城中内应悄悄打开了城门,将叛军迎入成都。
猝不及防之下,守城士卒很快被叛军像切菜砍瓜似的统统杀死。
毛璩、毛瑗等人来不及躲避,不幸都被叛军杀害。
几天后,谯纵入城,自称蜀王,在成都开始设置百官、称孤道寡。
他任命谯供为益州刺史,谯明子为巴州刺史,率部众五千,以防江东。
……
封疆大吏被害,朝廷上下格外震怒,但由于桓玄忙着搜捕会稽王余党,无暇顾及益州。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桓玄巴不得毛璩被杀,因为这样一来便少了一个反对他的藩镇。
但桓玄心中也明白,对益州叛乱绝不能姑息,不然将有损他威望。
不过,眼下桓玄根本无力应对益州之乱,只能眼睁睁看着谯纵割据蜀地。
正当桓玄束手无策时,雍王请战奏章进了建康,引起内外一片哗然。
桓玄拿不定主意,遂召集王谧、羊孚、殷仲文、卞范之等心腹商议对策。
“雍王请旨南下平叛,对此尔等有何看法?”
“这个……”卞范之凝眉道。
“雍王乃当世枭雄也!”
“其请旨南下,绝非仅仅是为了帮朝廷平定叛乱,臣觉得他十有八九看中了天府之国。”
其他人纷纷附和卞范之,而桓玄闻言则不置可否。
说实话桓玄才不关心益州归属,哪怕最终被叛军或者河西占去也行,总比落到毛璩手上用来反抗他好。
但他能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做。
毕竟眼下他已入主建康,本身代表着朝廷,若对此不闻不问,绝对有损其威望。
旁边王谧看了一眼桓玄,又想起刘穆之曾交代过的话,他开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谯纵、侯晖原本皆为朝廷官吏,今其举兵造反,无疑是给南郡公您脸上抹黑。”
“想当初,您为何起兵清君侧?不正是因为会稽王父子无能,坐视东南大乱吗?”
“若是您也任由蜀地叛乱四起,那将来难保不会有人将南郡公您当成会稽王父子啊。”
王谧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死寂,连卞范之也是皱眉不语。
桓玄则凝眉细想,觉得王谧所言有理,不由暗暗思忖:“如今尚有刘裕这个劲敌在,万一他以此为借口起兵,岂不坏了大事?”
“但如果据此出兵平叛,成功了还好,若是不幸兵败岂不自坠声势?”
当桓玄左右为难之际,却听王谧又道:“如今南郡公初入京师,各方局势尚且不稳,不宜冒然出兵伐蜀。”
“不若顺势允了雍王所请,一来借河西之力平定叛乱。”
“二来若是雍王接了圣旨,也正好借机向外界表明,他是站在您这一边。”
“如此既免了大军远征之苦,又能借雍王虎威震慑宵小,不是一举两得么?!”
“着啊!稚远兄此言大善。”桓玄大喜道。
“本公这就给直元下旨,让他即刻南下平定叛乱。”
见桓玄拿定了主意,其他人自是不敢有异议,纷纷表态支持。
唯卞范之觉得不妥,但他又没有更好办法,只好暂时保持沉默。
直到圣旨被拟定,王谧心中才长长松了口气,总算不负刘穆之重托。
朝廷旨意很快到了长安,至此卫朔已扫平了全部障碍,谁也无法阻止河西南下取蜀。
河西兵马纷纷云集秦岭一线,兵锋直指汉中、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