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山把车开得飞快,呼呼的风往我脸上灌。
黄龙之前说他凶狠、毒辣,我看他是变态、神经。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闯进工厂大门。这果然是间废弃了的工厂,一栋栋厂房、大楼没有丁点光亮,院子里则荒草丛生,至少一人多高。在这,就能看出闫玉山有多变态了,他开着车在工厂的院子里疯狂转圈,还把油门踩到最底,“轰轰轰”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
一边转圈还一边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工厂上空。
我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瞎嗨什么,除了变态再想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关键是我的脑袋还在窗外杵着,他这一转,无数草根、枝叶往我的脸上扑,打得我脸生疼。
不知转了多久,闫玉山终于把车停下来了,接着把我丢下了车。车子没有熄火,还在嗡嗡嗡地响着,车灯也把附近照得雪亮。这时我才看清楚了,原来闫玉山是把周围的草都轧平了,硬生生弄出来一块数十平米的空地。
“攘外必先安内。”闫玉山站在我的身边,看着四周满意地说:“这个地方挺好,用来收拾叛徒、杀鸡儆猴最合适了。”
这是要对付黄龙啊!
我忍不住激动地说:“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看在我师父的份上,好心好意地提醒我而已!”
“他在金陵,就必须得听我的。”闫玉山说:“他背着我做这样的事,就是死路一条!”
“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至于这样子吗?”
“当然至于。”闫玉山叉着腰,看着工厂大门说道:“这就是我们杀手门的规矩,等级森严、尊卑有别,今天他背叛我,我就可以把他杀了,上面不仅不会罚我,还会表扬我呢。”
“你们正和隐杀组争夺金陵城的地下统治权,正是用人的时候,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那没关系,杀手门什么都少,就是黄阶杀手最多,随时都能再调一个。”
“……”
显然,我是劝不动闫玉山了。
我和黄龙仇也挺深,但他这几天老是帮我,要是让他因我而死的话,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闫玉山,你别太过分了!”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师父可是周鸿昌,我让他收拾你!”
闫玉山冷笑着,并不说话。
“就算我师父不收拾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学了我师父的本事,第一个就要你的命!”
闫玉山还是不说话。
我没辙了,心里一团乱麻,心想自己被绑在这,也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想救都没法救。还有黄龙,他这一来就完蛋了,有什么法子救他吗?我这想脱离身上的绳子不难,可脱离之后又怎么样,不还是要被闫玉山给抓回来?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工厂大门那边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两辆丰田霸道冲进大门,朝着我们这边疾驰而来。
闫玉山一动不动,抱着双臂看着这两辆车。
不一会儿,两辆车便开了过来,接着苗懒、苗散从一辆车上下来,黄龙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
“闫大哥,你回来啦!”
“闫大哥,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几人分别向闫玉山打着招呼,接着又同时看到了坐在闫玉山脚下的我。之前因为车灯晃眼,他们开车过来看不到人,只是依稀知道就在这里。
“天,这不是张龙吗?”苗懒吃惊地说。
“闫大哥,你好厉害,这就把张龙抓过来了?”苗散拍着大腿,冲闫玉山竖起了大拇指。
黄龙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啥会在这里。
而我用尽浑身力气冲着黄龙喊道:“快走,闫玉山要杀你!”
黄龙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转身就想往车子里跑。
但是哪里还来得及,闫玉山冲上去,瞬间追到黄龙身后,拔出钢刀就捅了过去。其实两人要打起来,黄龙就算不如闫玉山,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只能说是心理作用。
刀尖从背后送入,从前胸穿出。
这样的伤,除非特别好的运气,一般是死定了。
“唰”的一下,闫玉山又把刀拔了出来。
滴答、滴答。
鲜血从黄龙的后背以及前胸渗出,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接着,黄龙的身子也“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黄龙!”
我大叫着,凄厉的吼声响彻整个工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