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退房要房卡和押金条的。”
“全都没有。”我说:“要罚钱还是要扣钱,你看着办。”
前台狐疑地看着我,但也没有多问,按程序走了。
退好房后,我便拖着行李离开酒店。
走到门口,我还回头看了一眼,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们这帮人刚入驻这间酒店的时候有多兴奋,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总觉得一定能在金陵找到我爸。
但就仅仅两天而已,只剩我一个人了。
还真他妈的孤单啊。
我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一出门口,我就看到程依依在门口蹲着。
她蹲在台阶下面,头也埋在两腿之间,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像是在哭。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铺满了整个大地,酒店外面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母亲,也有刚刚放学的中学生,看上去一切都很和谐、美好,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一有情侣闹矛盾就哗哗下雨。
我朝着程依依走了过去。
但有人比我先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住了程依依。
“小姑娘,你在哭什么啊?”
“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玩?”
“走嘛,那边新开了个金龙娱乐城,哥几个带你好好玩个通宵……”
程依依抬起头来,痛骂一声:“滚!”
程依依果然在哭,泪流满面,眼都肿了。
“哎,你这个小姑娘,我们看你在哭,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怎么还骂人呢?”
几个青年怒了,上来就对程依依拉拉扯扯。
他们当然不是程依依的对手,程依依随便踢一脚都能送他们上西天。
但我不等程依依动手,就拦在了程依依身前。
“我的女人,不用你们安慰。”我说。
“你算什么东西!”几个青年满脸怒火,一起拔拳朝我冲了过来。
无论多先进、多文明、多繁华的城市,也总也少不了这种苍蝇一样的青年。
我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前一递,最先扑过来的青年就摔了个狗吃屎,接着我又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踹飞一个,踹飞的这个又“砰砰砰”三声,砸倒了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像叠罗汉一样全部摔倒在地。
“滚!”
我狠狠地骂了一声。
“给我等着!”这些青年爬起来一溜烟跑了,临走之前当然也没忘记放句狠话,也算是道上的潜规则了。
搞定这些青年以后,我便转过身去。
程依依已经站了起来,还是满脸的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着。
这是我的女人啊,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对不起。”我说:“我说错话了。”
程依依扑到了我怀里。
“以后不许那么说我!”程依依趴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
“嗯,我不说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可能是我今天最大的安慰了。
谁都会离开我,但是程依依不会离开我。
“你就信我一次。”我说:“不要去找那个米文斌了。”
“我不信你。”程依依哭哭啼啼地说:“但我也不会去找他了。”
我松了口气,这样也可以吧。
想要说服一个人确实挺难的,但是程依依愿意照顾我的情绪,不去找那个米文斌,我觉得可以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程依依靠在我的肩上问我:“又要找你爸,又要对付还要再来找你的红红,没有个强有力的靠山可不行啊。”
我说:“靠山当然要找,不过不一定要找米文斌啊,他是高淳区第一大少,还有第二大少、第三大少嘛,势力可能比他要差一些,但是罩着咱们应该够了。咱们先换个地方住下,接下来再慢慢商量。”
就像荣海,有方杰这样的第一大少,就有周炳坤那样的第二大少,又不是只有一个当官的会生儿子。
我们要想看得更远,就必须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程依依刚说了一个“好”字,一辆白色的宝马双门轿跑就开到了我们身边,车窗是开着的,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坐在驾驶座里,笑呵呵说:“依稀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名字,过来一看原来是你啊,程依依!”
看来他就是米文斌了。
接着,米文斌又看向了我。
“这就是你男朋友啊?”
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唔,我在外面跌打滚爬了两天,身上又是伤又是土的,确实不太好看。
当然,这不屑很快就消失了,又换上了一张礼貌的笑脸。
“米少?!”程依依也挺惊讶,接着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还靠在我肩上,灿若桃花地笑了起来:“对,这就是我男朋友!”程依依还是挺照顾我情绪的,怕我吃醋所以故意这么做了。
“你好,米文斌。”米文斌走下来,冲我伸出了手。
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