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一样,自己是跟着秦公子来的。
尤其是,之前对方已经暗示了,有可能会收自己为徒。
要知道,当这陈永权以外罡身份出场后,便完全引领了全场的气势,如今更是俨然一副即当原告又当判官的架势。
此等情景下的辩解,就如同被告的犯人,即使有理有据雄辩滔滔,身份上也天然弱了几分。
秦公子或许不在意这点小事,但自己决不能不在意!
想到这里,何长青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秦轩。
秦公子果然完全没有在意,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没错,区区外罡,在仙人面前,本就是跳梁小丑,不足为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陈家在我们府里还真是安插了一些眼睛啊,看来是时候要清理下了。
此时的何公子自然不知道,秦轩外表上虽然依旧云淡风轻,但心里早就开骂了。
玛德!这陈永权几个意思?
共处一室?
何府那屋比穿越前的别墅都大,里面一堆卧房,这要是都能算共处一室,那客栈里不管住哪一层哪一户,都可算是共处一室的多人运动了。
与何长青主要考利的是面子不同,秦轩想的则是另外一点。
这种私情八卦,往往都是越描越黑的。
对方开了头,自己又不可能有实证,只要开口辩论,无论怎么说,都只会让外人觉得里面有鬼。
这是人的天性,而且是超越了智商的天性,已经不是聪明或者愚蠢所能概括的了。
唉!如果是那种不讲道理,上来就动手的小混混就好了。
可惜,从宴席一开始,对方便连用了各种手段来引导局势,其中唯独没有动用武力。
对方不动手,我也很无奈啊。
突然间,秦轩不禁开始有点怀念池塘里的黑影了。
“师傅……”苏梓玉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没再言语。
不过,此时的秦轩大致还是能体会她的想法。
虽说别人造谣的是共处一室,但实际上,名节受损的只有她一人。
所以,别人或许能静下心去考虑利弊问题,但她却很难超脱这种指责。
“徒儿,我考你个问题。”
他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对方:
“若有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该如何处事?”
啊!
听闻这话,苏梓玉的第一反应是“干他丫的”!
但是,在如今这场景下,师傅问出,必然有其更深的含义。
秦轩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宴席场内,便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想知道他会如何辩解。
但是,这番问话,确让众人一头雾水。
他……似乎不打算辩解?
甚至是……不打算与陈永权争论?
看着苏梓玉那样子,秦轩便知道她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越发明白,在言语表达上,徒弟的悟性确实不怎么高。
“徒儿,修行之路,首先便是要修炼心境。
“这世间,扰人之事何其多,若每一件都要去担忧烦恼,又哪里还有时间修行?
“你若能坚守本心,便会发现,谤我是空、欺我是空、辱我是空、笑我亦是空。”
他顺手又抓了一把瓜子: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说完,拈起一颗,放到嘴里。
从头到尾,秦轩都没有去看那满座的宾客,没有去看那苏家,也没有去看稳坐首位的陈永权。
仿佛,在他的眼中,唯徒弟与瓜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