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上来的鱼从背部剖肚、剔骨,分成两份,一份和刚刚摘回来的野菜菌子炖汤,一份则架在烤架上烧烤。这里环境不错,即便是没有调味,鱼肉依旧细腻可口。
北夙吃饱喝足,无奈的看了看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留了一份汤,温在火苗旁边。
天色渐暗,她捉完鱼就带着这个大拖油瓶来到这个看着还挺安全的山洞,确定没有危险后生了火,把洞口简单封住,只留换气的缝隙。
她也检查过少年身上,受了点伤,在用洗干晒干的布条和草药简单处理过后,情况还好。少年身上有一个不算大的兽皮袋子,原先背着老虎的身后来的,不过打开也是一堆兽皮。北夙当时极为无语,为自己来到了怎样落后的地方儿默哀了一小会儿。不过托这些兽皮的福,初春的夜晚不用挨冻了。
北夙目前没有对这个地方的时间概念,不过按照身体的感受来说,应该在三、四月份。
将找来的干草铺成一个小涡,稍微压实了一点,这样既不送散,也不会硌着生疼。北夙在兽皮袋子里翻翻找找,找了一个略微完整的皮毛,两手各拎着一角,手腕用力一抖,兽皮便妥妥帖帖的覆在草垛上。如此熟练,北夙微微有点愣神,上一次做这个事还是在老爷家里做事的时候,不过铺的是天鹅绒,压的是席梦思。
北夙微微叹气,看着一旁还昏着的家伙,有点发愁。
还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唯一有可能能交流的生物目前连个声都不吭一下。北夙一屁股坐在姑且能称之为小窝的草垛上,左手托腮,又抬起另一只胳膊,葱白的手指做贼似的靠近昏睡中的少年,轻轻戳了一下——毫无反应。不过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左手扶着的两颊微微吹气鼓起,毫不留情的又在少年额头上来了一下。
总归不是办法,倒不如睡一觉。
把少年拱到小草堆的一角,施舍似的扔了一张兽皮在他身上,又找了一张软和的,北夙蒙头睡去。
火苗还在薪柴上燃烧,照的洞穴里染上温暖的咖啡色,墙上的影子随着火苗运动的规律一摇一摇的。
会不会明天就能回老爷那儿去了呢?
北夙想着,思绪逐渐放远……
……
梦境之中,威严的老人坐在精雕的红木椅上,翻阅着手上的资料,身旁的白瓷茶具也个个圆润珠亮,都是顶好的料子。杯中茶叶也是可人,还没泡开,叶片微微蜷缩着,随着茶汤轻轻颤抖。
杯的正中有一小旋儿,打着卷儿,老人身后抱着茶壶的少年正盯着它入神。
少年唇红齿白,皮肤吹弹可破,眉间拢着三分温和,三分笑意,剩余的是化不开深意。面容姣好,身材也是挺拔,好像朝气蓬勃的青竹。不过他着实有些瘦小,为此身上的西装也松松垮垮的。一定要描述的话那就是一个俊字儿,不像少年,倒像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