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从怀里摸出一块黑铁牌子,正面雕刻一头猛虎,背面刻有一个古文‘秦’字。
凌玄逸一见这面铁牌,面色逐沉了下来。
“主子,这牌子好像是——”
“不是好像,这是当今太子爷跟前的内侍卫才能佩戴的牌符!
看样子,太子暗中和这巴州知州有所来往。最不济,也是近日才有联系,只怕这也是冲着本世子来的!”
陌影听凌玄逸这么一说,也觉得大有可能。
西秦这位太子爷,对于自己主子的忌惮,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别说自己这些亲随,便是朝中大臣,也多知晓此事。
而这次主子奉命前来巴州,听闻也是因为太子推举,才会让西秦皇下旨。
现如今太子派人前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看样子苍术追逐的那两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太子一党。
只是他自拍他们前来的目的,就让人煞费思量了!
凌玄逸拿着苍术递过来的牌符,心中也在捉摸着太子派两人前来的意图。
是专为自己而来,还是除却对付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目的?
加上近日就要对知州等人动手,此刻却忽然冒出太子的人,实在让凌玄逸有些担忧。
凌玄逸这边突然得知太子之人参与进来,为保事情进展顺利,所以做了些变动。
而知州府内,此刻吴知州也在做着准备。
“大人,咱们收拾这么多,一旦上路,会不会太过扎眼!”
吴知州身边常年为其出谋划策的谋士,见这一包包的细软,和几大箱子金银。
心中觉得携带这些,在路上过于招摇。而且金银之物,分量过重,路上运输起来极是不便不如换作银票来得方便。
可不知为何,大人就是不愿兑换成银票携带,非得弄这么些箱子。
“要的就是扎眼,不然不引起那昭郡王世子注意,本官哪有机会完成太子殿下的托付。再说了,你以为咱们那位太子,就是个善人?
错了!我告诉你,事成之后,只怕也就是本官的授首之日!”
那谋士闻言,心中有些不信,按着以往大人给太子进贡的那些金银。
那一年不是三五万两的,就冲着这些,太子也不会自断财路,要了知州的命才是。
见跟了自己数年的谋士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吴知州突发好心的停了手里的事。
“何老弟,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今日我便与你说说,这次太子暗中派人前来,告知本官。
这昭郡王世子,是不可能放的过咱们巴州这些犯了事的官员的。所以太子派人提醒,若想活命,那就要自己动手除去这位世子!”
何谋士听吴知州说,要除去这位来查办巴州民告之事的世子,心下一阵突突。
“大人,这只怕不好吧?”
“自然不好,你以为太子是真的好心提醒本官?那不过是咱们这位爷,要借本官的手,除了他的眼中钉罢了!
而且除去世子之后,只怕本官也难逃一个死字。所以我要不给自己留个后路,还指望太子爷善心容我活着么?呵呵……”
何谋士听吴知州这么一说后,更加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大人还要为太子继续做事,既然已然知晓太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大人,那您又何必继续听命?”
吴知州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然后转过身去面露一丝笑意,不过仍旧用略带悲苦的话音对何谋士解说下去。
“我自然要听,不过同时也在为自己备下一条后路而已。
做完太子爷吩咐的事,本官便偷偷溜走,隐姓埋名的寻一穷乡苟活下去就好!至于这些,不过是为了引诱那位世子中伏的‘药引’罢了!”
吴知州和何谋士,就在知州府的密室中一问一答,继续忙碌着。
只是等到月色正中,四周静寂无人时,依然忙碌过了的何谋士,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出来吧!”
这位何谋士进了屋,然后轻手关了门,对着屋子角落的一处说道。
只见那角落里,先是微微晃动了几下,然后就见一条人影慢慢走了出来。
“这是今日探知的,尽快送给你家主子。不过答应我的事,也希望你们能做到!”
黑影没有说话,接过何谋士手中的纸条后,看都没看内中书写的内容,就转身出了屋子离去。
何谋士看着离去的黑影,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股恨意!
第二日一早,从巴州吴知州府内,出来了两队车马和一辆绿蓬马车。
原来是吴知州的第七房小妾,今日要去城外的黄岩寺烧香祈福。
一大早的知州府门大开,那位七姨娘在十余位丫头打扮的女子簇拥下行了出来。
“这些人,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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