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知画夫人照照她自己的模样。”
阿蓉便把那大铜镜往知画面前推。
知画顿时止住了哭泣,难堪地往后缩。
但是,那铜镜这么大,她便是往后也能瞧见镜子里头,那个眼睛赤红,鼻涕横流,发鬓凌乱的女人。
知画躲无可躲,瞪着袁紫萱,“晋王妃是想叫我认清楚自己的容貌不如人吗?”
“你在铜镜里,看到的除了是你的容貌之外,更是你的内心,丑陋吗?”袁紫萱冷声道。
“你自己都不敢看吧?知画,你的所做所为,骂你一句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知画握住拳头,眼底红血丝暴显,“你为什么为难我?你觉得对常王妃不公平,可我的处境不见得就比常王妃好,至少,她还高居王妃之位,而我身份未定,常王妃好歹还有你们为她出头,我呢?今日被你们撕了衣裳侮辱,谁来可怜我?且你们应当去找常王,是他要留下我的。”
“丑女人,你嘴巴倒是挺能说,你委屈什么?”广王妃拍案而起。
“你当初命都快没了,是谁救了你?你如果觉得委屈,为什么不滚蛋?为什么死活赖在王府还要哭诉委屈?晋王妃说你丑陋,你是真丑陋啊,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你你们”知画怔了半响,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袁紫萱冷笑,确实如广王妃所言,这个知画,是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楚楚可怜给谁看呢?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袁紫萱才慢慢地道:“知画,本妃知道你委屈了,放心吧,本妃明日入宫面见皇太后,自会为你请命,相信太后同为女子,也会愿意为你出头,给你一个身份。”
说完,她站起来,抖了一下衣襟,道:“我们走吧。”
那知画趴在床上,听了这话,已然是脸色大变。
袁紫萱等人已经出了去,知画脸色惨白。
婆子劝道:“夫人别伤心,伤心便伤身,回头王爷见着又要心疼了。”
知画擦了眼泪,愁眉深锁,眼珠子转了转,“是啊,我何尝不知道他心疼我?其实,若王爷能少怜我一些,对王妃好点,我也是愿意的。”
“夫人您真是宅心仁厚,”婆子道,“王妃素日是好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跟王爷置气,王爷不满她也是情理之中。”
知画轻叹,嘴角隐隐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她抚摸着小腹,抬头看着婆子,“妈妈,你说如今我生下儿子,王爷会更加喜欢我吗?”
婆子知道知画如今得宠,便只管讨好她,道:“王爷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知画听得此言,又想起袁紫萱说的话,悄悄握起了拳头,对不起常王妃又如何,只要她能享受荣华富贵,只要能将常王牢牢握在手心就行了!
袁紫萱等人出了去,广王妃问道:“你明日真要入宫禀报太后此事吗?”
“不是我入宫去,是二嫂你去。”袁紫萱笑眯眯的看着广王妃。
广王妃一怔,“我?”
“没错,”袁紫萱点头,“我如今不能入宫,你明日便到宫里头去,告诉太后,说常王强留民女在府中,那女子本是不愿意的,你且看太后怎么做。”
广王妃哼道:“她哪里是不愿意?我看她愿意得很。”
“这个咱不管,毕竟方才,知画将一切推到了常王身上,这句话,我们三人连同阿三在内,都亲耳听到的,她不容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