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不可预测?”
王耀祖一愣,抬手拈了拈胡须,默然思索片刻,点头笑道:“确实如此。”
话锋一转,又凝眉端身肃然道:“但是你也要明白,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如果事情那么容易就能够做成的话,在下又何必叨扰王爷这尊大佛?”韩彦适时地给王耀祖带了顶高帽,然而语气赤诚,让人半点生不出逢迎拍马的厌恶来。
王耀祖哈哈大笑。
谁说读书人自幼饱读圣贤书,做事一板一眼的不知变通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嘴皮子就很溜,说得人很开怀嘛!
“而且通过替人传信获利仅仅是其中极微小的一部分罢了。”韩彦接着说道,“真正能够获利丰厚的,在于及时获悉各地的市场行情,快人一步,一骑绝尘。”
王耀祖点点头,神情满是赞赏。
这句话真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他商海搏击这么多年,对于这一点体会颇为深刻。
商海如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时候提前获得讯息,就可能一夜暴富;而信息闭塞落后,则可能倾家荡产。
“然而,这些并不足以说服我。”王耀祖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倒也不和韩彦虚与委蛇,直言道,“或者说,我完全可以选择比余掌柜更厉害的合伙人。”
“诚然如此。”韩彦丝毫都不惊讶。
商人逐利,这是本性。
“余掌柜确实只是京城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寻常掌柜,所结识的也多是寻常人家,并不值得王爷心动。”韩彦笑道,“可这正是小人物的厉害之处——越是不起眼,越是能够顺利地打探到需要的消息。”
王耀祖闻言不禁点点头。
韩彦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几分把握,又朗然笑道:“而且,这不是还有我的吗?”
他每次写信都是寄到余记茶楼请余掌柜代为转交的,这一点王记马行的商队头领肯定早就和王耀祖回禀过了,所以眼下他和余掌柜联手邀请王耀祖入伙,也是理所当然。
熟人嘛!
果然,王耀祖见他如此“自负”,忍不住惊讶地笑了,却并没有觉得他与余掌柜联手有任何不妥。
“哦?”王耀祖顿时来了兴致,却并不怎么信服,端起茶盏,笑道,“那你且说说看,你到底有何奇异之处,看看能否说服得了我。”
说罢,掀起碗盖轻啜香茗,意态闲适随意,显然并没有将韩彦的话放在心上,一副喝茶看戏的惬意。
韩彦也不着急,更不生气,闻言淡然笑道:“或许,我们可以先说一说今年天子秋狩的事情。”
王耀祖一口茶没有喝下去,顿时憋在嗓子眼里,呛得他止不住地连连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白起赶紧起身上前,接过王耀祖手里茶盏放在一旁,又递了帕子给他擦嘴角的水渍。
王耀祖一边咳,一边拿帕子捂住嘴,连连摆手,示意白起不必担心。
韩彦一如进门时的沉静淡然,端身静坐,等待王耀祖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