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嗔怪道。
韩彦可是个读书人,原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而且又是自家的客人,让他上灶上刷锅刷碗算是怎么回事?
“婶子别怪舒予,她说得对!”韩彦笑道,力挺舒予。
张李氏正要再说舒予几句,被韩彦这话一劝,一时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舒予得了韩彦这个当事人的声援,当即冲张李氏挑眉吐舌头,扭身去了正屋。
徒留张李氏在原地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就惯着她吧!”张李氏看着舒予得意远去的背影,没有好气地笑责道,“等将来去了婆家,没有你韩大哥帮忙撑腰说项,我倒要看你狡不狡辩得出来。”
韩彦便在一旁笑着,温声劝慰,帮忙善后。
心里却想,将来等他娶了舒予,定然是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怎么爱也爱不够的,任凭她像在娘家时一样恣意,所以婶子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当然这些心里话,韩彦现在是万万不敢在张李氏面前混说的,免得被当做唐突人家女儿的登徒子,赶了出去,再想要亲近佳人可就难了。
第二天,学堂一旬休假结束,新的一旬学习又开始了。
日子从休假时的多姿多彩,又变得平淡且悠长起来。
日子按部就班,时序由夏入秋。
张李氏已经开始用自家织的厚土布缝制外袍了。
山顶的气温比山下的气温降得快,早晚已然有了凉意,出门都得披上一件单袍子。
七月上旬学堂休假,正逢秀水河子镇集日,张家三口连同韩彦和小望之甥舅俩,套了车,一起去赶集。
舒予不愿意坐马车,坚持骑了赤霓。
韩彦要照旧去栖云山谭府赴约,也得骑着大黑,往来方便。
这样下来,加上赶车的张猎户,马车上只坐做了两大一小三人,一下子就显得宽敞起来,把小望之乐得在车上爬来爬去,将铺在车上的皮毛在身上裹了一圈又一圈。
张李氏想了想,进屋将打理好储存起来、打算天再凉些出手的皮毛,又拿出来一些,堆在车上。
八月初九,韩彦要去县里参加文会大比,没有一身像样的行头怎么能行?
还有小望之,小孩子个子窜得快,也得缝制新衣了。
眼瞅着这一年又要过去了,舒予又大了一岁,不好好裁几件颜色鲜亮的衣服衬人,快点找个好婆家,怎么能行!
这些杂七杂八地算下来,需要花费不少银钱呢!不多带点皮毛去卖,怎么能够。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锁了门,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往秀水河子镇行去。
路上恰好碰见张诚和父母也一起去秀水河子镇赶集,小望之见了高兴极了,拍手邀请和张父同乘一骑的张诚,到自家马车上来坐。
张诚如今欢喜与小望之在一处玩耍,爽快地应了,爬下马来,跳上了马车,一路上和小望之两人嘻嘻哈哈地说话玩闹,都没有停过。
又走了没多远,远远地就看见王家四口骑马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