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盛世在望,康平七年的新春比以往更加热闹非凡。
康平帝如今在朝中渐渐有了威严,做事情也不必再像以前似的处处顾忌为难,便在元日朝拜之后,下诏将韩彦等人全部留下,又特地派人去请来了张猎户一家三口进宫来,众人闲话家常。
因为知晓康平帝对韩芸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今早进宫朝拜时,孟氏便将韩芸也一起带上了。
韩迁和孟氏、韩端和戚氏、韩彦和舒予,并韩恪、韩忻、韩芸、韩葭、韩恒兄弟姐妹五人,再加上张猎户、张李氏和小平安一家三口,大家分男女两席,摆了家常宴席。
康平帝不肯独设一席,韩迁劝说许久无果,也只得同意他与他们同坐一席,只是坚决请康平帝上座。
康平帝拗不过韩迁,又担心一力坚持按家中辈分分列座次会让韩迁直接将他“赶”到独席上去,也只得作罢了。
与君王同席,众人都难免拘谨放不开。
像韩迁、孟氏这等恪守君臣大义之人,自然是不肯在君主前放肆,随意闲话的;就是张猎户和张李氏,因为自从康平帝坐上皇位就甚少见他,是以此时再聚,也难免拘束不安。
幸得韩彦和舒予从中周旋,说些家常玩笑话,气氛这才渐渐地轻松起来。
推杯换盏之际,大家渐渐地都放开了些,又思忆往事,都不由地心绪万千,话语间也逐渐少了最初的恭谨自持。
说到端妃不幸早亡、康平帝幼时艰难,大家都不由地红了眼圈;忆起獾子寨旧事,张猎户等人则又都十分感慨怀念,康平帝更是唏嘘不已,感叹道:“唉,不知何时,才能去獾子寨再瞧一瞧……”
韩彦见康平帝思念之心甚重,想了想,遂笑道:“圣上若是真心想念,那便等开春之后,将朝中政务交付可信之人,巡幸辽东,也未为不可。
“正好,鹞子岭天降神兵早就已经铸成,圣上还未亲览品定;秀水河子镇作为大周和瓦剌两国互市所在,经过一年的磨合,也已经步上正轨,圣上也是时候亲临视察一番了。”
康平帝一听这话,极合心意,又见韩彦将巡幸的名号和他离京时的朝中诸事都已经考虑妥当了,心中更是高兴不已,连忙笑道:“舅父说得对!就依舅父之言安排吧!”
韩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想要反驳,但是见康平帝难得高兴一回,想起他自出生后的艰难岁月,不免又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便笑道:“天子出京巡幸各地非是小事,怎可如此草率?别的不说,朝中政务和出行的安全两项,是必须要安排妥当,不容一丝一毫差错的。
“只怕此事还得等年后朝会时商议停当了,才能成行。”
康平帝最初听韩迁的话头,还以为他是反对此事的意思,心中不由地失望,待听到最后,见韩迁并未反对他巡幸辽东,只是强调事情应该安排周全,这才又重新高兴起来,连忙点头应道:“外祖父说得极是!等到年后开印,朝中诸事妥当之后,再行商议此事。”
韩迁见康平帝虽然急欲北去,但是还分得清轻重缓急,不由地微微一笑,点头赞许道:“圣上所虑极是。看来,离亲政之期不远矣!”
大家听了,也都极为欣慰。
话到欢时,气氛愈发地热闹了。
众人宴到三更,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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