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落秃枝的树干,还是仍旧郁郁葱葱的常绿大树,不外乎都披银穿白的。
“说到最近南边来的消息极少,而且多是无关紧要的情报,这事我倒是清楚的。”自从离开南国之后,非欢便总理了上荒门所有的流水和帐目,青葵便负责处理情报之事。
“当真,糟糕……凤衍一向最喜欢也最是擅长玩弄情报,以前就曾经动过这样的手脚,没曾想居然还是这般没有创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于我们的信鸽。”非欢说得咬牙切齿,他奶奶的,那些信鸽可是她花费了大笔银子养的,如今,只怕是又落入了凤衍的上荒之手。
“启动情报B组,让暗线出动,明线照旧,扰乱敌人的耳目。”
“好,正好验收你训练的成果。”青葵看向魏朱。
魏朱头一仰,那意思便是:瞧好了,爷让他们好看。
自从发生了上次上荒门的信鸽被劫持的事之后,非欢便准备了两套收集情报的部门,一在明,一在暗,还以不分红相威胁让魏朱揽了此事。
众人一番商量之后,便又加快了速度继续上路,因为已经走出了西疆王都的范围,没有了高山的阻隔,一路上的风雪渐大,片片白雪,一片片在空中盘旋良久然后砸在地上,堆积成山。
天气也变得越发的寒冷起来,众人纷纷穿上了之前阿吉努王子送来的皮衫,据说是阿卓玛公主准备的。
非欢在穿着上难得的张扬了一回,穿了一身白色狐皮大袄,脖颈上镶了厚厚的一圈红色火狐毛,艳丽的红色映趁着非欢白皙光洁的肌肤,很是和谐恰当。
凤扶兰身上内息强大,不过就薄薄的系了一件纯黑色皮面的裹白狐毛的鹤鳖。风姿飒爽,熊熊勃发。面色如玉,嘴角轻抿,神色冷淡,唯有目光触到与他并驾齐驱的非欢身上时,才偶有柔情。
小冰这次当真冰了,一身白色狐皮轻裘,若是不看他的脸色,光看他的五官和身形,当真是翩翩公子,无限风流。
阿卓玛公主倒也是认真细心,不光是凤扶兰、非欢有,就连青葵、洪挽彩、三胡子、岑老头等人都有一身。
但是,一行人中,魏朱的皮衫是一众人当中最为华丽贵重的。
“老大我身上的这件衣衫如何。”魏朱躲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一将那皮衫换上,就立马心急火燎的跑到了第一辆非欢和凤扶兰的马车上,眼睛闪着光,眼里像是在说着:快夸我,快夸我,快夸夸我的衣衫好看。
非欢因为穿了皮衫,倒也不惧寒意了,将炭盆里的火拨得小了些,便懒懒的靠车壁上,斜觑了魏朱一眼,只见那件皮实紫色华彩,遍绣祥云,束腰窄袖,从衣服料子到面上的绣花,再到衣衫上的装饰,无一不精,无一不贵,就连那腰上系带边镶着的珠翠都是来自大漠的极其稀少的碎钻!
非欢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不过嘴上却甚是生硬:”瞧把你臭美的,你可曾想过,阿卓玛公主对你一往情深,情深意重,只是,想想那事,你又当如何报答呢?”
魏朱摸摸胸前的玄武宝镜,想到前路渺渺,自己在未来的某一日里是要离开这里的,终究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心情顿时有些抑郁,一下子就失去要炫耀一件衣衫的心情。
非欢一见他那副表情,心里明白,但是碍着凤扶兰在场也不好明着去劝,只淡淡的道:“今日事,且今日过,莫把明日的烦忧带到今日,教我等不得开心颜。”
魏朱想想也是,自己的心里虽然对着阿卓玛公主有些往日的情份,此次相见,似乎还多些别的东西,但是,如今,天时不对,地利没有,不如先相助老大解了此事,铲除了上荒,到时候何去何从,再去细细想吧。
南国京都,虽说气候寒冷,但是连日来,一直都是天气晴好,但无奈昨日夜里,西风突劲,霜寒遍地,于夜半时分,扑扑簌簌的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京都西郊的一栋不显眼的宅子里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淡暮的灯光下,可见此人全身上下都着白色,他一身白色绸布长衫,外面系着带貂毛的白色连帽披风,此时他兜头戴着。
正好与天上飞飞扬扬的白雪映成一片。
面上的神情带着阴寒,浑身上下也都散发着层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