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王那里告状都不能够,别提给他郁闷的。
更甚的是,阿吉巴居然还长进了,想要在塔吉克拉沙漠里将他射杀了。哼。
如今,看到阿吉巴,他的好兄长过得不好,他就高兴了。只是,此时形势不宜为外人道罢了。
“殿下,你看,大王子殿下这,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怪可怜的,都没个伺候看门的人,不如去前面马场里牵几条牧羊犬来,好歹给大王子殿下守个门户什么的。”魏朱掩下心中的恶心,表情诚恳的对着阿吉努建言。
“还是魏先生想得周到,在大王兄的别苑里若是留下本王子的人,只怕大王兄不会放心,诺男,那就你去跑一趟,去老乡那里牵几条狗来。”
“是的,殿下。”阿吉努王子的身后钻出一个人,领命而去。
夕阳西五,远处的山峦披上金黄的光彩,遍地的霞光打出一道道金光,映衬着白色的建筑物,尤其的柔和温暖。
偌大个院子里,由一色的青色大石围建而成院落,里面圈着金黄色的草原,未经修整,院子深处建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致唯美,在入了院门之后便有一道影壁,后面金黄色的草原里扎着数十个营帐。
但是有两座最是特殊,一座依着大小和规模来看,在这数十座营帐里显得最大,白色的防水油布搭建而成,营帐顶端竖立着一支金质圆顶,在夕阳的光芒下,金光闪闪,方形的门洞外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营帐附近尽是银铠长枪的侍卫在不敢的巡防——这便是西疆王的牙帐。
还有另外一座营帐,全身一抹黑,伏在金黄的草地上,格外的显眼,这便是西疆女巫师的独居之处。
此时清明优雅的女巫师立在黑色营帐附近,不停的踱着方步:“不行,这事我得亲自去看看。”
莫莉双手捂在一起,哈了一口气,白色的烟雾腾腾而起。
西疆的重阳时节,竟似那寒冬腊月的时节,呵气成雾。
“巫师大人,披上这披风吧。”另一个圆脸,长相清秀的丫环给莫莉披上了黑色巫师披风。
莫莉正欲摇头拒绝,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赛颤,便趁势披上,还紧紧的裹了裹那披风,心冷了,这身子自然就怕冷了。
“巫师大人,陛下宣您觐见。”内侍人未至,那尖尖的嗓门却先响起来了。
“现在?”
“是的,陛下刚睡醒,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还没有问过您,这不,茶水也没来及用上一口,就催着奴才前才来请巫师大人。”
“有劳桂子公公。”
“不敢当。”二人客气一番,于说话间准备好了见驾事宜。
莫莉再次强行按压下脑海中的想法,心中的寒意更甚,手上微微用力裹紧了披风,随着那桂子公公逶迤而去。
西疆王的牙帐里,燃着两个大大的炭盆,一进去便是一室的温暖。
等到莫莉见了礼,脱下披风,便听到西疆王问道:“巫师可知夜兰国?”
“有所耳闻,据传夜兰国遍地黄金,盛极一时,后来一场天灾带来的一地沙尘将之尽数淹没。”
“那场沙尘,并非偶然,也并非天灾,而是人为。”西疆王苍老的面容上,沟壑丛生,声音里带着悠远的悲哀气息。
“莫莉虽未曾有幸能亲见夜兰的强盛,但是塔吉克拉沙漠如今的样子,莫莉还是有所了解,如此大的范围,如何能够以人之力施为。”
“自然不是凭借一人之力,若是朕说是倾尽了一国之力呢?”
“西疆的先帝,图兰王?”莫莉有些小心翼翼的答道,要知道,关于夜兰国的毁灭,在西疆来说,那是一直不能被提起的禁忌,民众们、保括皇室宗亲,他们只知,这事不能被提起,却从不知其深入的原因何在。
“确是,巫师可知如此大的一场筹谋所为何事何物?”西疆王今日的态度有些异样,平日里虽然表现的很是信任莫莉,但是却从来不曾触及过如此深入的话题
莫莉素来沉稳,心中的想法从来不上脸,故而面上显得一片沉静,却在心中暗道:还能有何事何物,财帛动人心,权势引人狂。
但是长伴君侧的莫莉心中最是清楚,西疆王平日里也许可以容忍那些直臣当面揭他的短,上他的书,甚至可以直接弹劾他,让他下罪己诏。
但是,恐怕再开明大方的君王都不可能能够真正容忍一般的臣属去妄论他列祖列宗的行为。
所以莫莉极其聪敏的将话题掩了下来:“莫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