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凤衍早已经与先前见到的他天差地别了。
所以,纵然自己与他说再多的话,再多劝他几次,将那天说破了,说出一朵花样来,也不过是白搭罢了。凤衍早就将通向心灵深处的那条路堵死了。
凤衍没再开口,只是紧绷的双手和阴鸷的眼神,已经出卖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还有你,朝月,你给我下来。”非欢见凤衍不见开口,便仰头看着站在高处数着月亮的朝月,冲他大声的叫着。
朝月红袍飞舞,翩翩然落在非欢的面前,语带惊喜:“非非,莫非是想通了,这也是,我们火焰岛虽然地小人稀,但我们生活自由自在,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权谋,也没有那些个可恶的嘴脸让你为难。”
朝月越说越靠近非欢,声音轻盈,里面带着浓浓的蛊惑的意味。
“在这里,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你若是觉得呆在这里厌烦了,我便命人带人扬帆起航,畅游四国八方,踏遍千山万水,如何,非非。”
“朝月,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与另一种不一样的,就像这样。”
非欢突然伸手拉住朝月的手腕,“我纵然站在你的面前,拉着你的手,但是我的这里,想的依然还是他,也只有一个他,因为它真的很小,只能住下一个人。”非欢将右手放在心脏处,沉声道。
朝月细长的桃花眼里泛着莹润的光泽。
“非非,你真的如此狠心,竟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非欢摇头:“若是你不再为难我,那么你便是我永远的好朋友。若是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对做出些什么来。”
“非非……”朝月将非欢说的话反复的放在心里思量。
“既不相守,何须相遇?既然相遇,自然相守。”
朝月喃喃的念着这两句话,这话还是昨日夜里,凤衍离开他的房间时,走在走廊上,在嘴里一直念着的。
“朝月,你变了。
朝月抬眼,桃花眼中熠熠生光。
非欢摇摇头,:“我不明白,以前的朝月通情达理,乐观从容,更是从来不会勉强于我,而如今的你,却,却,却……,令我一时不敢相认了。”
朝月本性算不上淡然,以往对非欢的放手,不过是觉得她还小,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等待,在现在和未来的日子里,纵然非欢不是因为有难,给他信函,他也会出海去找寻她。
在朝月的心里,这火焰岛的女主人便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紫色长裙,墨发轻挽,长长垂在腰际。
自从他在北国偶然遇到了非非后,受了她的米面之恩,这个念头就一直不曾变过。
只是他似乎终究是慢了一步。初见非非,那个少女明眸善睐,天真可爱,玉雪聪明。再见非非,她已经出落得美丽高贵,优雅端庄,只是,这个他早就预定了叫非非的女子竟然已经将她的那一整颗芳心都暗许给了别人,这是朝月在心里所不能允许的。
如果此时的非非仍旧独自一个人,那么,纵然再花上几年,他朝月也是愿意等着的,可是,不过是短短几年,当时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女竟然已经悄悄长大,长成了一朵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却已不再单单是他手心里握着的宝玉,而成了别人心上的佳人。
这么些日子以来,朝月一直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他的心绪亦是十分的复杂和纠结的。
只是朝月的这份纠结和抑郁,却被突然而至的上荒的长老——翌都看穿了,当时那翌都便连夜带着凤衍前去。
翌都人虽老,但一张嘴皮子甚为利索,硬是对着朝月进行了一番洗脑,呃,是一番劝解。
朝月寻寻觅觅多年,也终于将那心结解开了,他总算知道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只想要一个人,只想将非非留下,留下来陪在他的身边。
“非非,我中了你的毒,解药只有你有,可是,你为何不给我?”朝月狭长的桃花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非非,你是知道的,我绝对是真心待你的,不管你需要什么,你身在何方,只要我有的,我一定会给你,纵然没有,我也会穷尽山水,为你搜罗而来。”
“我待你之心至真至诚,为何你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呢?”朝月越说,情绪越见激昂,就连站在一边旁观的青葵等人都在一片不知不觉的氛围中被他感动了,莫名的便觉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