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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酉时时分,非欢带着金彩、银宝二人跟在朝阳的身后盈盈而去。
临走时,非欢还交待了朝月留下的替她守屋子的翠衣少女,非欢细细的交待着别人不要随意的进出她的房间,若是一旦遇到毓王殿下前来探望他,就照实了跟他说,让他直接上去摘星楼便可。
那翠衣少女脆声应了:“哎,门主大人,您放心好了,奴婢若是见着了南国毓国殿下,一准儿跟他说。”
非欢这才点头,提着长裙跟在朝月的身后离去。
朝月趁非欢不注意时,向着那站在门口,名义上替非欢看屋子的那个婢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翠衣丫环心知肚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凤扶兰此时正靠在海滩边的棕树下,听着既鹤从火焰岛搜罗到的消息:“陛下日前已经发布圣旨,命令纪将军调兵遣将,全力守住南国与东夷交界的城门。”
“奇怪,父皇怎么会下此种圣旨?”凤扶兰百思不得其解,印象中父皇自从年事渐高,胆子相比以前小了许多,而且在处理国家大事时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这类国与国之间的边境冲突,
一向是本着以和为贵的想法,如今竟然会下圣旨调兵,要知道边境之地,最忌讳的便是调兵,那其实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宣战了。
“父皇此时的做法与平时大相径庭,你说本王的好父皇会不会又遇到危险了。”凤扶兰想到上次在迦陵山中的悦业寺,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被人控制的事情,面色不禁染上担忧。
“王爷,您何须忧虑,陛下远在南国京都,退一万步说,纵然陛下遇上了什么麻烦,王爷您远在遥远的东海之中,说什么,干什么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您又何必忧虑。”
凤扶兰看了一眼钟则:“倒是有几分道理。”
此时跟凤扶兰一样,弄不清楚南国皇帝意图的,还有东夷的国主。
耶鲁长弘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拍着龙椅的扶手,气愤难耐:“想不到二十几年不见,凤枢靖那匹夫还真长进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调兵,真当我东夷的精兵都是吃素的吗?”
徐婉柔上前柔声安慰:“陛下,何必动怒,若是凤枢靖胆敢率先毁约,我们东夷又有何惧,少不了要锣对锣,鼓对鼓的与它们战上一战的。”
此时的勤政殿里除了东夷国和东夷王后,只有佩瑶公主和凤衍,因此徐婉柔也收了往日在一众文武大臣、诰命夫人面前的端庄贵气,变得亲和了许多。
“父亲,老祖宗曾在海浪屿的山石上留下誓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南国先有堂堂毓王侵犯瑶儿的车驾,欲对瑶儿行不轨之事在先,后又有屯兵东夷国境,欲谋行侵犯之举在后。”
佩瑶公主一气说了一大通的话,便觉得嗓子眼有些疼痛,顿了顿,喝口水又道:“所以,他们南国肯定已经对咱们东夷国垂涎已久,只是前些日子却一直没有找到攻击咱们东夷国的借口。如今,他们……,唉,父亲咱们可不能一昧的等待,若是再犹豫下去,可能就会失了先机,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佩瑶公主捧着新续的茶水,缓缓饮了一口,然后放下青花瓷盖碗的,眼神也正似有意无意的扫过坐在她身旁的凤衍。
凤衍坐在佩瑶公主的下首,与佩瑶公主正好隔着一张红木雕刻镂空纹路的小方几,难得的换下了平日里穿惯的素白,穿了一身绛紫色长衫,配了镶蓝宝石的金色腰带。
若要问凤衍为何要打破常规,穿得如此这般的隆重,盖因今日是一个大好的日子。
这一日,东夷国主已经下旨将珍玉长公主赐婚给凤衍为妻,凤衍正式成为了东夷国主掌上明珠珍玉长公主的驸马爷。
在经过前些日子与非欢和凤扶兰的争斗中,佩瑶公主已经大概明白了凤衍的心思。
如今的佩瑶心中想的便全是跟凤衍哥哥的婚事已订,两人的事也算是成了板上订钉的定局,因此只要是凤衍哥哥想要做到的,那么她必将倾尽全力助他做到,若是以她的力量,还是无法完成的,那么她必定会来请求她的父亲、母亲的帮助。
凤衍坐在一旁的楠木高椅背太师交椅上看着,唇角轻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眸里暗暗的打量着一脸震怒难当的东夷国主,还有那眼角散发着的幽幽冷气的东夷王后,以及痴痴看着自己的佩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