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迈着小碎步扭进大殿:“您都好久没往臣妾哪里去了,是不是把臣妾忘了?”一边心中默默干呕了无数次一边用手绢擦擦眼角:“可叫臣妾等得慌。”
皇帝先是愣了楞,随即摇摇头:“让侄儿见笑了,朕这爱妃最是没道理的,呵呵呵呵。”
非欢这才注意到背对着自己坐的那个水色云袍的男子。
银色冠顶……不是很正式,老皇帝的侄儿……哪个王侯家的世子?头发很长,很黑……推测应该性情纯洁清心寡欲……身上的气息……她使劲嗅嗅,这是?秃驴专用的佛香?
背对着她的人把头慢慢转过来。眼神淡漠鼻梁高耸,嘴唇生的娇艳欲滴宛如女子,皮肤湛洁如上等的羊脂美玉。
非欢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却放在了那男子束发的金环和腰间的玉佩上。
金环是上等的工艺,用一点金子细细捶打,固溶,定型出各种精致造型,仅一道工序就得三四个月。肯定是只有南国公输氏才有的锻金技艺,指甲那么大点就能卖出一万两。在市面上公输氏流传的成品随便一件都要卖出天价来,件件限量不同凡响。
而耐人寻味的是这人头上的金环交结盘错,细细看去竟有几分游龙的形状,龙形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皇室专用。
据说公输氏淡出视野是因为近几年在为南国皇室做苦力,这就让她有了一点眉目。怪不得老皇帝那么客气,原来是南国来的皇子……
北南二国相依相存,北国肃寒南国温和,富商常夏天到北国避暑再冬日转战南国,一来二去商业比大漠东夷西疆都繁华上不少。
再看那老皇帝,眼珠子都快舔到人家衣摆上去了,此人位分不低才是。
她恋恋不舍得将目光从那块冰种云佩上收回来,翡翠里她最青睐的便是晶莹剔透的冰种,只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只追捧碧油油的绿玩意儿,看得她兴致全无,这位王爷倒也别致。
正当她出神时,那男子瞥她一眼,缓缓出言道:“恕臣下多言。宫廷之中庄重穆雅,娘娘如此浓妆艳抹披红戴绿,恐怕略显轻浮,还是清爽淡雅些好。”
披红戴绿?非欢立刻意识到这人在挖苦自己穿了荔红锦衣和葱绿的绣鞋,心中不由怒火升腾。
佛门?丫一个念佛的这么多事情干嘛,进了别人的皇宫还要对别人的妃子评头论足?
当下便反唇相讥:“臣妾不懂轻浮为何物,想必大人精通女子妇工德容,为臣妾讲解一下?”
非欢的话分明是在讽刺他是娘们了。
老皇帝尴尬的咳两声,示意非欢不要再说下去。
“陛下恕罪,臣妾不知有贵客驾临。”她憋着火轻轻福了一福,扭着腰走上前将食盒打开:“这是臣妾新做的几样点心,就当是臣妾的赔罪之礼了。”
黄澄澄的罐头黄桃,一碗双皮奶,还有一小盅乳白色的液体。皇帝看看,展颜道:“这个是黄桃,这个是奶皮,这个……”他敲敲碗沿。
“这是臣妾新做的酸奶,益脾健胃呢。”非欢妖娆的伸出细长的手指将那小盅向前推推:“陛下和贵客大人不尝尝?”
说完把脸探向那沉默的男子面前:“贵客大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