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驱赶。
途中,他们与同村出来的人走散,一路走一路乞讨过来。
苏然沉默良久,她问:“为何不往南走?南边水域较多,在去年冬还下过些雨,你们去哪,生存的机会还更大。”
老者叹了声,道:“我们当初也只是跟着前面的人走,京城太远,我们开始没想往京城走,只想着在一处城镇留下来,哪怕是当个乞丐,只要熬过灾年,我们就回家乡去。”
他看了眼苏然,“唉~哪是我们想如何就如何的,沿途的地方虽不是我们那里那么严重,可也是两年不下雨,他们当地的百姓都需要救助,哪能让我们这些外地人留下来,能让我们待个十天半个月,还有人施粥救济,我们已经感恩了。”
又叹了声,继续道:“后来路上倒是有人说去南边,可去南边不走水路,走陆路却要多走一个多月的路程,走水路我们哪有银钱坐船……”
“我们与同村的人还没决定好要去哪,却因为在吉辉城的时候,有一大户人家在施粥的时候,有些灾民也不知是饿狠了,还是怎么了,没有排队。
因为哄抢,那大户人家的一位少爷当时因为在粥棚里面,被人推搡的时候,磕到了头……我们就是那时候与同村人走散的。对路途也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去哪,就沿路乞讨着过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条路来。”
……
几人离开的时候,给那一家子留下两天的干粮,以及五十两银子。
苏然虽然知道旱灾严重,但实际情况,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之前老者讲述的经历,就可以推断出,大齐已经有好些个地方断水断粮了。
她心想:那西北呢?
西北那个地方,降雨量本就少,现如今如何了?
苏然如今很担心苏沐瑾那边。
京城灾民这边,她反倒不那么担心。
她坚信,太子和萧墨澜一定会想办法救济灾民的,这个时候粮食应该已经收割完,统计完,他们也一定会让朝廷赈灾的。
接下来的三天,苏然等人在路上见到的灾民越来越多,越靠近京城的地方,灾民就越多。
大多数灾民倒还好,虽然都是瘦骨如柴,却也没有像最开始遇到的那一家五口那样,两天没有吃东西。
马车里,贺景风掀开车帘的缝隙看向外面,见一路上有人往嘴里塞着野菜什么的,他看向苏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舅舅,他们为什么吃野草,也不去山里打些猎物?”
苏然头也没抬的开口:“山外围的小猎物哪还等着他们去捕猎,早就被人捕没了,深山里多是危险之地,他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哪里敢去。”
马车里的三人,小老头般的叹息一声,各自看了眼自己空空的背包,他们马车里的所有吃食都给了路边的灾民。
他们现在每天吃的,都是烟波客和萧昂轮流去山里面打的猎物。
一路所见,颠覆了三小只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
七月二十六号,午时,苏然几人到了京城地界——青阳镇。
青阳镇与别处不同,说是青阳县城也可,只因它是京郊的一座要塞,筑有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