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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廷上的双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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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安十三年春,先帝将兵八万伐北夷孤竹。

    次年,其颈受箭于孤竹,不治而山陵崩。

    未几,卫三军干戈亦定,则监国太子登基,卒划甲子河分治。

    此刻,是卫国元象四年,天下承平日久。

    帝都明昌城巍峨瑰丽,东鳞门的持戟门军也个个挺拔魁梧,身着鱼纹银甲,帽簪青缨,矗立在两侧,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骤然间,一阵快马踏蹄声如快雷般传来,重鞭轻蹄,愈来愈近。马上骑者们手持免监金牌,用粗犷的声音喊着;

    “皇城司入殿!”

    路两边的商人、渔民、农夫闻状,纷纷慌忙退让,市肆的铺子被来势汹汹的马匹撞得东倒西歪,撞伤者亦不计其数,或躺在泥地上抱腹挣扎,或晕厥。

    皇宫外的杨柳树下,坐着一位落魄书生,他轻声细语地说道:“皇城司不受三衙约束,为皇帝直隶,享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等权力,暗地负有小太子之名。”

    于是便拂袖而去,而通传消息的老太监们这时有如公鸡啼晨般喊了起来:

    “皇城司入——殿!”

    “皇城司入——殿!”

    “皇城司入——殿!”

    一个接着一个传递这句话,从宫门传至殿外,从殿外传至殿内,打断了圣听殿内激烈的讨论,群臣百官在下纷纷交耳私语,元象帝也撑着下巴等待皇城司入殿。

    “启禀陛下,孤竹国使急书一封。”皇城司一员勾押官挺立地说道。

    “爱卿,那快快呈上。”

    只见一员皇城司步兵从护心镜内掏出一团褶皱不堪的纸来。

    “大胆皇城司,国书岂可在尔等鹰爪下蹂躏!”位列百官之首的古稀老相余弼指着呈书的皇城司破口大骂,百官们恨不得将官帽遮住眼睛,不禁瞥眼看看圣上,又不禁瞥眼看看巍然站立的皇城司。

    皇城司的曹司辜可义慢条斯理地说道:“并非我等莽撞,国书传之于我等时,便是这番模样,若无圣命,皇城司断不敢折弄,以免损污书信,或窥见两国之要。”

    老相余弼看了看座上的元象帝,元象帝撇了撇嘴,他便甩甩袖子继续回到原位。

    元象帝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命总管太监恩云下去取信,恩云是个素有洁好的宦官,平时常爱焚香熏衣、打理面容,就连洗一趟手,底下的小太监也得端着三个银盆子。

    只是这时他抱着拂尘,面露苦色,瘦削鼻子一吸一呼,觉得这信上有阵阵的恶臭,他内心是有千百个不情愿,然而一个都不能在嘴上说出来。他只好伸起那个纤细而白润的兰花指,小心翼翼地将信团夹了过来,拆开念道:

    “臣使孤竹三年有余,自道深谙节物风流,以为开化。然今月夜食人之闻屡见,礼崩尚始,故遣书录之,以之告圣……以之告圣……以之告圣……”

    恩云一边拆着一边读,越读越颤着音,就像抖筛子一般,元象帝登时愠怒道:

    “磨蹭什么,后面继续说来,孤竹使臣该说月夜食人者是什么模样的、怎么吃人的。恩云你放心,山野村夫的戏言而已,朕是断不会惊恐的。”

    恩云双手哆嗦着,恨不得指甲缝里挤出汗来,慢慢地抬头:“圣上,这……”

    “不快朕心,朕这就给你定个罪来。”又接着道:“来人,将他那件皂袍脱下来,扔茅房里。”

    恩云连连叩首,便将这纸的一面对着元象帝,“皇上,您……您看,这一定是孤竹使还没写完,就不小心打……打……打翻了朱墨了。”

    元象帝顿时脸色惨白,虽然深居简出,但总知道血是什么模样的,去年他曾亲自担任一个连杀十三人罪犯的监斩官,为之题写了犯由牌,他坐在监斩官的位子上,从清晨一直到午时三刻一刻都未瞌睡,刽子手掐好了时间,便去他面前拱手请示。

    他挽起袖子,一手挥下,刽子手得令行斩,唰一声便是人头滚地,殷红黏稠的鲜血从木板上流入湿土里。他故作镇定,心却不免悸动。

    “恩云,若朕想拿你问罪,罪由俯拾即是,你这时候又犯了个欺君之罪,还不赶回我座下!”元象帝口气变得温和,又转向百官:

    “吏部尚书何在。”

    “微臣在。”

    “孤竹使为两国往来竭尽心血,三年来传书四百余封,实为鲜有。然不料捐躯于卫,亡命他乡,朕怜之不已、悔之不已。命你为其家室拨金百斤,绸缎二十匹。除此,追封靖贤郎。”

    “微臣得令。”

    这时太尉沮渠檀玉执玉笏进言,元象帝令吏部尚书退下执令,又命沮渠檀玉上前。

    “老臣曾随六安帝破敌北夷孤竹,八万将士忠义无比所向披靡,孤竹鼠辈哪一个不闻风丧胆。然而先帝中箭而致山陵崩,又三万白骨弃付寒鸦,最后五万疲旅于甲子河畔惨然归京,仓皇之态,恍如昨日。”

    “忆昔种种,朕亦神伤。”

    须臾,沮渠檀玉又小步迈前,猛一声跪倒在地,将纱帽缓缓摘下。

    “老臣恳请陛下授符,率兵北上,一雪前耻。”

    元象帝并不否认这是一次出兵的机会,但他知道在稳重这块儿他远远胜过那个鲁莽粗暴的六安帝,于是好奇地问道:

    “怎么个一雪前耻法?”

    “翻过关西的雪山,直达孤竹的军马场,军马一旦死绝,那么北方的士兵恐怕都是无足之人了吧。”沮渠檀玉得意地说道。

    “翻过雪山?”

    元象帝欠了下腰,挠着小腿,分明是婉拒。

    “陛下,恕老臣无礼,老臣春秋已高自知不比古之老将,而今两鬓染雪,银丝渐疏,三五年过去又不免填沟壑。”说完,热泪便夺眶而出,抽噎难已,全然失态。

    孙弼看见,咳嗽一声,故作安慰地说道:“沮渠老将,近来可是常常梦见先帝。”

    文武百官捂嘴窃笑,就连元象帝也不禁轻微扑哧一声,立刻又回到端庄,对沮渠檀玉说道:

    “前辈自然是卫国肱股之臣,现如今秋高气寒,朕望你有风寒迹象,早些回府休养,他日再详谈北伐一事。”

    说罢,沮渠檀玉将自己的眼泪抹干,缓缓地退朝。

    孙弼佝偻着背,慢步上前说道:

    “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千古来的规矩,现在孤竹使无故而死,而北国却无一封书信致圣,告诉圣上情由。对此,岂能不讨个说法。”

    元象帝点了点头,回道:

    “孙爱卿所言极是,朕即刻起诏,飞书抵达孤竹,责问本国使臣一事。”

    这时候殿外正有一声鹤啼传来,悦耳明快,孙弼连忙说道:

    “此是瑞相!”说罢,孙弼神光乍现,含喜而泣。

    元象帝托起黄袍站了起来,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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